那廂,回到自己院子的虞應戰面色陰沉的走進房中,雖然前些天交代過,但還有些不放心的回身囑咐:“不許任何人靠近院子。”略作遲疑後繼續道:“不許收任何人的羹湯。”
虞爾心頭遲疑,還想再多說什麼,門‘嘭’的一聲被關上。
虞爾撓了撓腦袋,不許人靠近便罷了,怎麼還特意強調羹湯?
第8章
雖然虞應朗知道自己的表妹不是那般不知禮數的人,然而鄭雨眠的話似在他心中紮了根,本想再見表妹時問上一問,可又怕她多想。
然而這件事日益攪得他心神不定,索性這日在院中遇到,虞應朗主動抬步上前。
自那日送過湯後,李言蹊便不再主動出現在虞應朗面前,便是等著他主動問詢,正巧她來京中許久還未曾瞭解過京城,這幾日便由性子吃吃喝喝,聽著丫鬟們嘰嘰喳喳說著京中的趣事。
“奴婢還聽聞,京中的女子非但可以出門遊玩,還能習武,原以為京中管束會更嚴苛,沒想到……”鴻雁仰著小臉,將自己打聽到的見聞說給自家小姐,正是興奮之時,便見到小徑盡頭走來的表少爺。
側耳聆聽鴻雁說話的李言蹊自然也看到了,正要像這幾日那般福禮避開,卻聽到虞應朗遲疑的開了口:“表妹留步。”
詫異的回過頭,李言蹊疑惑的看向他。
她迷茫的眼眸讓虞應朗有些為難,想到她的傘被別的男子拿著,心中有些不自在,猶豫片刻道:“表妹可曾送傘給了少時兄?”
疑惑變為了瞭然,李言蹊大方點頭:“是啊,那日本來是去給表哥送傘,卻不知表哥早已離開,意外遇到了鄭家公子,我見他手無遮蔽之物,便將傘送給了鄭家公子。不止送傘給了鄭家公子還買了些傘給了其他學子,怎麼了?表哥怎麼突然問起這事?”
她毫不避諱的說出當日之事,可見其坦誠,虞應朗驀然有些愧疚,表妹性情天真心無城府,舅舅舅母亡故,只留下她一人無依無靠,她隻身來京,他因著想要退親百般躲避她,非但沒有盡到一個做兄長的責任,照顧與她,反而因著旁人捕風捉影的話懷疑她的品性,越想越愧疚,再一對上她純淨的眼眸,虞應朗心頭一軟:“表妹來京這般久還未曾瞭解京中吧,不如我給表妹介紹一二?”
李言蹊心底暗笑,面上卻露出驚喜,偏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涼亭:“有勞表哥了,表哥可要與喃喃好好講講這京中之事。”
含笑點頭,虞應朗心中幾日以來莫名堆積的鬱氣散去,看到表妹提裙率先走入涼亭時,卻不由頓住了腳步。
他本是隨意一瞥,眼眸卻落在了那輕提裙襬的素手上,蔥白細膩的雙手輕捻紅裙,豔麗的紅裙襯的那指節白的耀眼,因為提著裙襬,纖細的手肘彎到了腰際,不盈一握的腰身被同色紗錦絲帶鬆鬆繫著,那纖細曼妙的腰身在墨如錦緞的長髮下若隱若現。
他從不知道,原來一個女子的背影便能奪人心魄。
李言蹊坐定,回身見表哥遲遲不動,心中暗疑,這人不是又後悔了吧?面上卻不慌不忙的輕輕一笑,半依靠身側的石桌,美眸彎彎,素手輕抬:“表哥?你怎麼不坐過來呀?”
輕輕軟軟的話讓院中的人霎時紅了臉,這樣的嬌美人好似蠱惑世人的女妖,鴻雁以前不懂為何孔雀姐姐不許小姐隨意與男子說話,現在卻有些明白了。
掃了眼紅著臉怔神在原地的表少爺,鴻雁輕嘆,她家小姐總能將再正常不過的話說的風流嫵媚。
院中這幅俏表妹訥表哥的光景讓不遠處的虞爾暗暗嘆息,有個青梅竹馬自小定下婚約的表妹真好,他娘怎地不給他尋個青梅竹馬呢?也好過他現在和他家爺一樣打著光棍。
想到自家爺,虞爾猛然回神,平日爺都要到這處練劍的,如今這處被人佔了,總不好再上前了:“爺,這有人了,咱麼回去吧?”
虞應戰偏過頭,居高臨下的冷凝他道:“怎麼?這府中有我去不得的地方?”話罷大步向前繼續走去。
誒?
虞爾疑惑怔在原地,明明是您自己一向不喜旁人叨擾啊,再說那表小姐和二少爺正是郎情妾意的時候,您去添什麼亂啊!
虞應戰面上陰沉,堅毅的下頜緊繃,大步走入涼亭,見到那不知安分的女子正支著下巴,一臉崇拜的聽著對面之人說話,不由一聲冷哼。
這一聲冷哼讓涼亭中說話的兩人同時轉過頭,見到來人皆笑意頓消。
虞應朗率先起身做禮,恭敬道:“兄長。”
虞應戰並未去看涼亭內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