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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天邊,算了算時候,估摸現在趕回淮南還來的及,虞應戰下了馬車,翻身上了馬,馬兒原地踏了幾步,虞應戰熟練的勒緊手中韁繩,直到馬兒溫順下來才開口:“這人腰間有皇室印記,應是皇族中人。”
既是皇族中人那便確實與他有血親關係。
至於他到底是誰還要另查,對於虞應戰來說,為今最重要的是他需回自己的身體,英眉一蹙抬起頭來:“可有解蠱的法子?”
薛定海聞言面色肅然:“有些許眉目,但還未有十足的把握,需得些日子將那古籍看完。”
在薛定海口中的有些許眉目便算是有十足的把握了,虞應戰收了收手中的韁繩,稍稍安心,抬頭見他滿身疲憊便開口:“我已經去信身邊暗部,調查當年京中可有遺落在外的皇嗣,大軍雖然會如期抵達京中,但不會發喪,你大可留在南地,我隨時可以尋到你。”
他今日奪人雖有原因,但以知淵的身份他也要被按上個株連九族的罪名,現下知道不會禍及家人,薛定海松了口氣,有知淵在,他至少可以不用像先前那般提心吊膽,也可以專心研製解蠱之法。
踏著夜色前來,仍舊乘著夜色而去。
知道自己能夠回到自己的身體,虞應戰沒了來時的擔憂,翻身進入李府後並未急著回房,而是去了那李府最中間的院落。
室內寂靜馨香,外間守著的丫鬟們已經睡熟,抬步進入裡間時那層層紗衾下的女子便出現在他眼前。
薄紗輕衣將她身形勾勒,虞應戰不敢多瞧,看到了人,面上的陰沉柔軟許多,但在看到她側躺無拘的模樣時眉頭蹙緊。
她的睡姿怎麼這般隨便!
常年生活在軍中,刻板堅毅的人不滿的抬手將人搬過,然而剛剛平躺過來的人卻再一次側身躺回原處。
眉頭皺緊,大手又一次伸出將人搬過,可那沉睡中的人卻似察覺有人打擾一般,閉著眼睛扁了扁嘴,哭腔發聲:“嗯……”
蹙眉收回手,將滑落的被子蓋好,大手輕拍了拍酣睡之人安撫半晌,一系列動作後,直到那扁起的嘴再次鬆軟下來,男人才陰沉著臉離開。
再等等吧,等他哄著她嫁給他,與他睡在一起時再說吧,他到時定要好好闆闆她的睡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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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遠將軍殞命在西北的訊息漸漸從京中傳開,連淮南的大街小巷都再談論這件事。
正堂內,李言蹊支著額角躺在軟塌上看著管事伯伯送來的賬簿,聞言嘆息的蹙起了秀眉,遺憾開口:“他一個走後門當上將軍的人,為什麼那麼拼命呢?”
在房中被安排數豆子的虞應戰:“……”
他們之間好像有很深的誤會。
想到那人亡故在外,李言蹊嘆息著闔上手中的賬簿,她對那肅容沉冷的男人雖然沒有感情,但他與小刀一樣有頭疾,再聯想到嬤嬤的話,一時不免有些憐惜,小刀尚有她在身邊,那人似乎從來都是一個人。
李言蹊起了身,一側的鴻雁便將狐裘拿過為自家小姐披上:“轎子都備好了,小姐再房內等等,等我去暖了轎子再出去。”
垂頭繫著斗篷的錦帶,等鴻雁離去半晌,估摸了時候,李言蹊才提起裙襬向門外走去,然而剛走兩步便察覺有些不對,頓住腳步回身,便看到身後高高大大的小刀,娥眉一蹙:“我去去就回,再說你不是不愛出府嗎?”
小刀頭疾發作時控制不了自己,在外會傷人,久而久之小刀不願出府了,怎麼今日他這般積極?
因著她的詢問,虞應戰渾身一僵,見她審視的眯起鳳眸,更是立刻在想應對之法,哪知下一刻她卻拿出了那應系在他脖頸的鐵鏈,哄著開口:“那你要聽話,過來,我幫你係好。”
她哄孩子一般的語氣讓虞應戰眉頭微蹙,卻只僵硬的點了點頭。
因為小刀小時一直生活在老乞丐身邊,每每犯頭疾,老乞丐總會拴住他的脖頸,長此以往小刀便已經適應了脖頸帶著鐵鏈,帶著鐵鏈時他也會刻意剋制些,在外若是犯了頭疾,拉住鐵鏈也不會傷害了周圍的人。
抬手為他戴上脖頸的膠圈,但暗釦如何都扣不上,李言蹊因為過早的穿上狐裘,加上地龍燒的旺,以至於現下精巧的鼻尖隱隱有了汗意,釦子始終對不準,李言蹊有些懊惱,鳳眸抬起,不悅的撅了撅紅唇:“你彎下腰些來嘛。”
本就因著她身上的馨香而渾身僵硬的人聽到這嬌聲更僵硬了。
他怔怔出神,始終不肯彎下腰來,李言蹊以為他又在耍脾氣,氣惱的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