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黑爺竟然嗚咽一聲向欄杆外飄去,老道雙足一點,如老鷹展翅輕巧地落在黑爺脊背上,迅速向盧舍那大佛飛去。
這一系列動作流暢自然一氣呵成,我反應過來,黑夜馱著老道已經飛遠了。
我急忙問小小,剛才怎麼回事,老道去幹嗎啊?
可能因為緊張,小小拉著我的胳膊,沒有說話,倒是小參轉過腦袋告訴我,那些水鬼水屍正在鑿山,用不了一個時辰便會將佛頭鑿下來,李道長準備去降妖除魔!
可是,可是他就一個人,人家那麼多人,怎麼打得過啊,其實我更擔心的是黑爺,也不知道老道使了什麼法術,竟然將黑爺給控制了,草,這事弄的,萬一老道打不過,黑爺也不跟著遭殃啊。
這個時候我才不管什麼大災大難,只要我們一家子別出事就行了,大不了我不要蠱雕角了,直接飛回去當啥都不知道也比在這險地要強的多。
我將小望遠鏡搭在眼睛上,直接將老道鎖定,因為夜色深沉,黑爺又黑,老道有黑爺掩護竟然沒有被廣場那些人發現,倒是盧舍那大佛上面那些水鬼水屍有些騷動。
老道讓黑爺懸在盧舍那大佛的頭頂,然後從懷裡摸出了啥東西,用手掌夾住,然後低眉垂眼,嘴裡一個勁地念叨著啥。
我看著看著,腸胃一攪動,又犯了噁心,老道好好地突然從嘴裡噴出一大口血,血全部噴在自己手掌上。
我硬著頭皮繼續看,卻突然發現手臂一緊,小小不知道啥時候竟然靠在我身上,我感覺到小小渾身在顫抖,我又看了看,小參,小參也不好過,將頭埋在小小胸脯裡,渾身一個勁的抖,好吧看你抖得這麼厲害,我就原諒你吃小小豆腐了。
我側頭問小小怎麼了,小小聲音有點虛弱,說了啥我也沒聽清。
就在我將頭轉過去再看老道的時候,突然望遠鏡裡閃過一道耀眼的金光,將我眼睛都刺疼了,那金光是老道手掌裡發出來的,準確說應該是手掌裡夾的那個神秘東西。
我被這詭異的夜壓抑的快要崩潰,突然看到當空金光閃爍,如小太陽一般將奉先寺映照得猶如白晝,秋毫畢現,著實讓我完全釋放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勁的射精,一個勁的高潮。
雖然比喻的有些粗鄙,但是真實的體驗確實如此,金光閃爍的那一瞬間,我感覺時間都靜止了,接著老道雙手在胸前轉了三圈,然後手掌在頭頂開啟,金光如同爆炸了一樣,突然消失,化作漫天金葉,飄飄灑灑,淋淋漓漓,從奉先寺上空向下散落。
我被這玄靈異象震驚了,就算是在電影裡,我也沒見過如此浩然充沛的神威,彷彿天地間的正聖之氣全部匯聚於此。
如此神威也因影響到了小小和小參,我感覺小小的魂魄被擠壓在一起,我不得不攔腰抱著小小,因為她雙手和雙腳已經完全失去行動能力了,小參則能好點,至少能緊緊抓住小小的衣服。
大部分金葉朝著盧舍那佛落下,但也有不少金葉被夜風一帶飄到了遠處。
我見有一片金葉飄到了我面前,出於好奇我用手接住,金葉是發著金光的紙,我還能看到紙上用毛筆寫的字:古神不死,是為玄牝。玄牝門,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看不懂?我正要將金紙丟掉,卻聽到小小虛弱的聲音,張郎,這是隱仙派的至寶,金頁道德經,可誅萬邪,鎮萬鬼,你拿在手裡就不怕那些水鬼水屍了。
我一聽趕緊將金紙早早攥在手心,生怕飛走了。但我轉念一想,不對啊,小小不就是鬼嗎,我拿著這玩意兒,不是把小小都鎮住了。
小參看到我的疑慮,對我說,我們身上有天師印,可免疫道法,你不用擔心。
現在也沒辦法,她倆估計是受到道法的衝擊,已經不能自保,我又沒有修為,萬一爬上來個水鬼水屍什麼的,還不嚇尿了,想到這我將金紙裝進褲兜裡。
就在我忙著撈金紙的時候,遠處傳來鬼哭狼嚎之聲,那聲音悽慘悲切,猶如嬰兒夜哭,聽的我頭破發麻,腦袋快要炸了一樣,我趕緊將小望遠鏡搭在眼睛上,往盧舍那佛那邊看去情況有逆轉!
那些金紙好像有生命似的,或者說好像被盧舍那大佛吸引似的,先是佛頭被金紙貼滿,那些水鬼水屍一碰到金紙就發出鬼叫,然後爆體而亡,有的化成青煙消散在夜空,有的化成肉泥灑落地下。
太牛了,這金紙太牛了,沒想到道德經還可以這樣用。
魔消道長,盧舍那大佛半個身子都貼滿了金紙,那些水鬼水屍被逼的退了下去,而站在廣場上的人也騷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