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賀小姐。”賀晨雪直視著前方,“我說過,只要我們離開坐窟,你就不能再叫什麼首工。”
凡君一立即應道:“是,賀小姐。”
賀晨雪嘆了一口氣:“我說過,只要盯緊鄭蒼穹一個人,遲早會有線索的,現線上索已經到了眼前,也不需要著急,他遲早會說的。”
凡君一皺眉:“賀小姐,我覺得有點奇怪,你想,平白無故有人發給你一封電郵,上面詳細寫明瞭關於當年九子活埋連九棋的事情,發電郵的人目的是什麼呢?”
賀晨雪淡淡道:“想把鑄玉會牽扯進這件事當中來。”
凡君一搖頭:“但是鑄玉會早就已經牽扯進來了……”
“如果我選擇視而不見,我可以避開,但是,我只有找到連九棋,才有可能很直接地找到凡孟。”賀晨雪說到這,拳頭攥緊,“我一定會殺了他,為我姐姐報仇!”
凡君一的臉色又暗了下去,他很清楚,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能讓凡孟活著,亦或者說,找到凡孟說服他為自己所犯下的錯贖罪,但同時,他更清楚的是,凡孟所做的事情,無法得到賀晨雪的原諒。
陷入矛盾的凡君一不發一語,就像是在等待著宣判的犯人。
賀晨雪微微側頭:“你應該知道,無論從哪方面來說,凡孟他都死定了!哪怕是將他交給警察,他也判死刑,所以,你不要再糾結了,也不要試圖想挽回什麼,沒用的。”
凡君一坐在那沉默了許久,開啟車門:“賀小姐,我會讓陳三實話實說的。”
賀晨雪呆呆地看著儀表臺:“不要傷人性命。”
“明白。”凡君一雖然這樣回答,但因為賀晨雪先前的那番話,腦子中已經是一片空白,他就如同時行屍走肉一般朝著帳篷走去。
賀晨雪坐在車內,扭頭看向車窗外,但她的雙眼只能看到凡君一大致的輪廓——也許從她出生那一刻開始,她的那雙眼睛就註定了她一輩子的命運是模糊的。
直到中午,萬清泉才重新返回道觀大殿,身邊還跟著神情變得有些呆滯的司空硯,刑術看到司空硯那副模樣,立即上前問:“你把他怎麼了?”
萬清泉扭頭看了司空硯一眼,冷冷道:“我沒給對他怎麼,他只是被他爸說服了,現在,他成為了我們當中的一員,你應該知道,我們中國人最注重的就是孝道。”
說完,萬清泉衝著刑術詭異地一笑。
刑術看著司空硯那雙無神的雙眼,無法想象司空硯的父親到底對他說了些什麼,但不難推測出,司空硯的父親早就被劉苞谷、萬清泉等人洗腦,成為了他們的傀儡教徒。
“你們倆好好聊聊吧,儘快給我一個結果,因為時間來不及了。”萬清泉扔下這句話之後,再次轉身離去。
刑術重新落座,看著不發一語的司空硯,問:“發生了什麼?”
司空硯木訥道:“我爸把煤礦全都交給了我,他自己要留在這裡成佛……”
刑術一愣:“你爸已經被他們洗腦了。”
“我不孝。”司空硯眼眶中滴落淚水,“我完全不知道我爸已經得了肝癌。”
司空硯說出這句話來之後,刑術立即明白了,為何司空硯的父親會被洗腦?原因很簡單,他想活,但現代醫學對付不了癌症,於是萬清泉就和劉苞谷以治病的名義誘騙了司空硯的父親。
換個角度來說,對於一個有錢又極其怕死的人來說,他們甚至不用給司空硯的父親洗腦,就能輕鬆控制他。
刑術道:“癌症是治不好的。”
司空硯抬眼看著刑術:“我爸的氣色好多了!”
這句話從司空硯口中說出之後,刑術腦子中就冒出了兩個字——完了。
刑術愣了好幾秒之後,忽然笑了:“是嗎?那太好了,恭喜了。”
司空硯聽刑術這麼一說,也笑了:“謝謝。”
刑術知道,現在無論自己說什麼,無論自己怎麼去解釋,司空硯都聽不進去的,首先他是個孝子,單從這個角度出發,就算他父親沒有得癌症,他也會對父親的話千依百順,不過從這件事中,刑術得到的最有用的線索便是,萬清泉希望得到的是司空硯家的煤礦。
看來,找到奇門的下一個線索就在內蒙古,或者,奇門就在內蒙古。
刑術讓自己盡力冷靜下來,思考著接下來自己應該要做什麼,首先他必須要讓萬清泉相信他,哪怕是讓萬清泉相信自己是被迫合作也好,總之,必須有一個恰當的理由,否則,萬清泉和唐思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