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遠處,道邊,就是旅館,葛金孝與燕兒姐進去了。柳林忙向馮小民作了個手勢。馮小民喝著飲料,很鎮靜地過去,繞到旅館後邊,騎在摩托車上。在這裡,他看不見旅館前面的情況。他拿出手機,隨時聽從柳林的指示。
功夫不大,葛金孝從旅館裡出來了,騎上旅館旁邊停放的一輛電動車,繞過旅館,很快地開走了。馮小民不等柳林的指示,騎上摩托車,追蹤而去。
柳林仍然沒有發現有人在窺視。他慢慢地走過去,經過旅館時,看見裡邊,燕兒姐正與服務員在說話。柳林繞到房後,呆了一會兒,開動了客貨兩用車,直往旅館門前的方向開。那是條挺寬的小街。開出一百多米後,停住。現在必須等待。究竟多長時間,柳林不知道。他的眼睛只盯著遠處旅館的門。守住了燕兒姐,也就守住了文斌。
可柳林馬上覺得,人手不夠。如果文斌始終不現身,又有別人來領燕兒姐,那就會左右支絀。他立刻給枝姐打電話,讓派兩個燕兒姐不認識的保安,開著他的那輛小車前來。枝姐答應馬上安排。
兩個多小時後,馮小民來了電話,說他跟著葛金孝,來到東面六七十公里的地方。這是一處山區,葛金孝就是這山區裡的人,住在一個叫靠山屯的地方。
馮小民道:“全是山路,顛得夠嗆。幸虧帶了備用汽油,不然就跑不回去了。可文斌能藏在這個地方嗎?這裡可是兔子不拉屎啊!”
柳林道:“辛苦了!現在情況不清啊!也許,就連葛金孝也不知道文斌這小子究竟藏在哪裡。你暫時盯在那裡吧!我已經讓你師傅又派來兩個人。如果需要,我會到你那裡的。”
馮小民道:“沒事兒,我自己在這裡折騰一下。”
放下電話,柳林笑了。他知道,馮小民嘎啦六子屁的招法很多。他說折騰,可能真的會折騰出很多事情來的。
燕兒姐縮在旅館裡,始終都沒出來。天落黑以後,兩個保安開著車來了,其中一個保安是忍根兒。柳林讓他進旅館去登記一個房間,供三個人輪流睡覺的,順便看看燕兒姐住在哪間屋裡。忍根兒回來彙報,說燕兒姐住在三樓,303房間。
馮小民來了電話,聲音很激動:“柳哥,我有重大發現!葛金孝的父親剛死,墳裡很可能埋藏著另外一具屍體!”
柳林大吃一驚。另外一具屍體?是唐德標的屍體嗎?
柳林道:“兩個保安已經來了,我馬上去!你把地址發過來,我用導航!”
柳林叮囑了兩個保安。兩個保安幫助他,買來一大提包食品,還將客貨兩用車上的行李包開啟,拿出兩件軍大衣,又從駕駛室裡拿出一個充電式的大號手電筒,統統包好,捆在柳林摩托車的後座上。柳林騎上摩托車,用手機導航,向靠山屯進發。
柳林騎的摩托車,正是當初韓娜剛被襲擊時,韓寶慶給他買的那輛,效能好,使用得少,新錚錚的。馮小民白天跟蹤葛金孝時,葛金孝的車速度慢,所以走的時間長。而柳林不到一個小時,便到達靠山屯。
這裡果然是山區,土路兩邊的大山黑乎乎的。只能看見老遠的村落那兒,有些幽幽的亮光。柳林摩托車的車燈直射出去,顛簸著。離村子還有幾百米遠的時候,路邊的樹林裡亮起一道燈光,轉瞬熄滅了。柳林便停下摩托車,關了燈。一個黑影從樹林裡出來,正是馮小民。
馮小民湊到跟前,低低地說:“柳哥,這葛金孝,他爹得了重病,剛剛死,安葬了。現在,他媽也有病快死了,所以他才急急忙忙地趕回來,要給老太太送葬。我傍晚時潛進村裡,貼到他家窗外,見屋裡只有葛金孝和他媽。葛金孝一邊擔驚受怕地向四外看,一邊向快死的老太太低聲保證:‘媽,你別擔心了,我保證把這兩屍同穴的問題解決好,你老放心吧!’我挺吃驚的。我想,什麼是兩屍同穴,難道掩埋他爹的墳裡,還埋著另外一具屍體?那屍體會是誰呢?是不是唐德標啊?他借安葬親爹之機,把唐德標的屍體藏進去了?”
柳林沉吟著點點頭。
馮小民道:“由於這只是道聽途說,我怕有誤,還得再確認一下。我想好了,我要再潛進村裡,得機會問問那個老太太。那老太太快嚥氣了,據說就是這一半天的事兒,我得抓緊。”
柳林道:“這行嗎,老太太還能說話?”
馮小民道:“試試唄!那個葛金孝,是個不安分的主兒,說是孝,全是假孝,把他媽扔在屋裡,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好吧,你小心點兒。”
從小密林裡,就能看清靠山屯,在山凹裡,一座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