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民馬上想起來,那個曾經在精神病院裡呆了挺長時間的年輕人。看來,他搞錄影也很老到,錄影的鏡頭能清楚地看到強子和冷然的表情。
冷然醉意很濃,瞧瞧強子,開口了:“大哥,你是幹啥的呀?你說你不幸,是咋個不幸的啊!”
強子傷心地搖頭:“我媳婦,跟人跑了!”
“跑了?”冷然笑了,很古怪的笑,又倒滿了一懷酒。“大哥,這麼說,咱倆是同病相憐了?我的前男友跟別的女人跑了,而你的媳婦卻也跟別人跑了。天下還有這樣湊巧的事嗎?你別來忽悠我了!”
冷然站起來,身子搖晃一下,似乎喝得過多了。她轉過身,喊服務員:“結帳!不!”她嘻嘻笑了,“埋單!”從兜裡掏出一把錢來,看服務員來到跟前,一把塞給她:“夠不夠,就這些!”晃晃噹噹地往外走了。
服務員看了看錢,忙追出來:“女士,你錢給多了,這是多出來的錢!”
“嘻嘻!”冷然笑了,看服務員伸過手來,手裡拿著錢。便一把抓過來,塞進自己的兜裡。“還挺講信義的嗎!行,我以後還來,還來。”
冷然出了門,強子卻也追出來,在她身後說:“女士,天這麼晚了,你自己一個人走不方便啊!雖然你跟我不熟,但酒吧裡的人都認識我。不信,你問問他們,”
門口站著兩個男服務員,連忙說:“這是強哥,是我們酒吧的常客。”
冷然歪著頭,看他:“是嗎?”
強子說:“是的,大夥都稱我為強哥,我原先是濱南大酒店的副總經理,現在是礦山的總經理。我看你這樣,非常不放心,還是由我送你回去吧!”
冷然又歪頭看看他,答應了:“好吧!”
強子忙不透地跑到自己車前,拉開車門,讓冷然上車。他想扶冷然,冷然卻一甩手,自己坐上去,強子便駕駛著車,車直衝出去。
冷然是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她裝出喝多的樣子,斜依在椅子上,眼睛閉著,很費勁地說話:“強哥,你叫強哥。這稱呼好,我喜歡。你是想跟我怎麼樣吧?”
“沒有,沒有,我是見義勇為的。”
冷然仍然閉著眼睛說,說著醉話:“別裝了!你先拉我去北郊的樹林,我得跟父親禱告。我要告訴父親,他的教育全錯了!讓我從一而終,可人家不樂意啊,我怎麼能從一而終?我今天,不再從一而終了,我要尋找新的生活。走,走!”
強子樂瘋了,車開得溜溜快。而在歐陽凡的辦公室裡,三個人樂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馮小民心想,你個傻強子!也許,你要為以前的所做所為埋單了!不是“結帳”,而是“埋單”!
歐陽凡喊了聲:“小民,馬上出發!”
二百八十二、菩薩顯靈
強子的車開得很快。強子不時向旁邊涮涮眼睛,覺得這美人馬上就能成為他的獵物。車出了城區,開到北郊外黑黑的樹林前了。車剛停穩,冷然就跌跌撞撞地下車,往樹林裡走。樹林裡黑黑的,沒有聲音。強子著急忙慌地到後備箱前,開啟箱蓋,找手電筒。他一邊找,一邊大喊:“你彆著急,我馬上就好,馬上就好!”可冷然似乎沒有聽到,進到樹林裡了。
強子終於找到了手電筒,打亮了,很亮,燈光直直地照進樹林裡。強子喊:“女士,你在哪裡?”樹林裡隱隱地傳來冷然的聲音,卻聽不大清楚。強子加快腳步往裡趕。前面,在樹木的縫隙中,似乎看到了冷然的身影。強子再度喊了一聲,往裡跑。卻不料,腳下一絆,噗嗵摔了個跟頭,手電筒摔出去,滅了。強子罵了一聲,爬起來,滿地摸手電,卻沒摸到。強子拿出手機,啟動電筒功能,手機驀地亮了。
可正這時,一陣撕心裂肺般的聲音傳過來:“啊!”正是冷然的尖叫。強子便大喊一聲:“咋的了,你咋的了?”停止找手電筒,匆匆向前跑去。因為這時候需要英雄救美啊,這才能博得女人的芳心。
強子手機的電筒亮著,看到了前面的小路,曲曲彎彎的。強子沿小路疾行,可到處都找不到冷然的身影。強子大聲喊,四處轉,始終沒有迴音。強子手機上的電光漸漸變弱了,電量要消耗盡了,最後終於熄滅。影影綽綽的,前面出現了墳堆,不!是墳場,黑乎乎的一片,倏地飄起一團火光。這火光搖搖曳曳的,輕輕地飄,竟向強子這邊飄來。強子一嚇,矮了身子。那團火光從他的頭頂上飄過去了。
“鬼火,鬼火!”強子嘴裡情不自禁地念叨出來。他有些慌,不再喊“女士”,而是著急地往回走。周圍升起了霧,很大的霧。霧與夜色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