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人知道我被什麼東西往山洞裡拉,但對講機失手脫落後,彼此間就無法直接對話。他們也不敢貿然把我硬往上拽,唯恐我的身體在急速上升的過程中跟洞壁發生碰撞,人腦袋再硬也硬不過石頭,磕暈了是小事,萬一磕的失憶,那還了得?
我記得小時候還時常能看見那些走街串巷的耍猴人,不過那種猴子體型很小,而且膽子更小,陌生人稍一嚇唬,它們幾乎都怕的想飛天。我也裝模作樣的厲聲呵斥,但眼前這兩隻猴子帶著只幼崽,根本不吃我這一套,公猴憤怒的一咧嘴,滿口森森白牙幾乎暴露無疑。
一時半會之間,我也真拿這兩隻野猴子沒辦法,那隻母猴簡直是個神經病,抓狂一般的死命咬我的鞋。我正飛快的轉動腦筋想主意,猛然聽見穆連山的呼叫聲,根據聲音判斷,他最多就在洞穴上方几米的位置。
上面的幾個人跟我失去聯絡,急的束手無策,因為老喬和阿林先後告訴過我們,山裡很寧靜,所以大家潛意識裡都有點鬆懈,不過龐老二他們到底是火海刀坑裡磨練出來的人,一見我下落不明,穆連山就順著繩子下來營救。
穆連山雖然性格沉悶不愛說話,但膽子很粗,幾百米的懸崖,抓著繩子就敢下。因為著急救人,所以他下滑的速度很快,幾分鐘時間就接近了洞穴。
我高聲回應穆連山的呼叫,順便告訴他洞裡的情況。穆大俠聽說原來是兩隻猴子作祟,心也就放寬了,順著繩子滑到洞邊,雙腳一觸實地,貓腰閃進洞裡。
那隻被激怒的公猴還沒把我搞定,就又看見第二個入侵者,一呲白牙,猛然間朝穆連山撲過來,穆大俠是何等身手,最擅長打硬仗,七八條壯漢還不能把他怎麼樣,何況是悟空的後人,他身子微微一側,直接給公猴讓出條跳崖自盡的捷徑。
猴子畢竟是靈長類動物,腦容量遠遠高於小貓小狗,而且相當靈活,公猴撲出去的時候已經剎不住車了,一頭就朝洞外的懸崖紮下去,但這畜生的應變能力倒讓我刮目相看,明明大半個身子已經懸空了,誰知道爪子一伸,死死勾住了穆連山的肩膀。
這隻公猴子出奇的壯,足有幾十斤的體重,這些重量加上下墜的慣力,頓時把穆連山帶的重心不穩,緊隨著猴子也栽了出去!
如果換成其他普通人,遇見這樣突如其來的變故,十有八九要釀出悲劇。但穆連山確實不比常人,掉出洞口之前,左手搭在洞沿邊緣,靠幾根手指的力量支撐住自己和猴子二百多斤的體重。
我的心本來已經懸到嗓子眼兒了,看見穆連山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勉力自保,頓時鬆了口氣。不過看的出,他支撐的非常吃力,我好歹身上牢牢綁著繩子,只要能騰出手拽緊他,上面的幾個人絕對能負擔二三百斤的重量。
我是想馬上翻身去搭救穆連山的,但那隻母猴仍然不依不饒,事到如今,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伸出已經自由的左腿,朝母猴踹了一腳,然後手腳並用爬到洞邊,抓住穆連山的右臂,張口對他說道:“先把猴子甩開!”
穆連山的左手已經能夠活動,只要一拳重擊,抓他肩膀的猴子絕對吃不消,但一向做事果斷的穆大俠不知道這時候發什麼善心,猶豫著就是不肯下手。
僵持了不到一分鐘,公猴突然一躥,竟然跳到峭壁上,依靠斷崖崖面凹凸起伏的石塊石坑支撐身體,對著洞穴嘰嘰喳喳叫了幾聲,洞裡的母猴隨即抱著幼崽躥出洞穴,跟公猴在幾乎垂直的峭壁飛快的向下攀行。
穆連山輕輕鬆鬆的翻身鑽進山洞,又伸頭看了看兩隻已經逃遠的猴子,突然扭頭對我說了句話:它們的心不髒。
“什麼意思?”
穆連山卻沒再回答我的話,拿對講機跟上邊的人簡短交代了一下,然後在山洞裡仔細尋找標記。
本來查完一個山洞,應該繼續到下一個山洞去,但出了這麼一個不大不小的插曲,我和穆連山還是先後被拉了上去。看見我們都安然無恙,大家都鬆了口氣。我看蘇玉的眼神中還殘留著幾絲焦急,心頭頓時一暖,對她微微笑了笑。
“你什麼都不會,以後就別逞能了好不好?”雖然蘇玉的語氣裡都是埋怨,但我聽的出裡面飽含的關切之意。
“小陳,到底怎麼回事?”鐵柱仍然頂著一頭雞窩亂髮,擠到我和蘇玉中間好奇的問道。
我正打算對蘇玉的關切表示感謝,被鐵柱一打擾,滿心不快,斜眼瞥了瞥他,伸出已經被猴子啃爛的鞋說道:“什麼怎麼回事,你先賠我鞋。”
“賠你鞋?”
“下面洞裡住著你兩個親戚,把我鞋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