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部分

準備的。這東西確實沒有二手一說,於人於己都是大不利,到底該怎麼刻?

八仙茵親,壽白福祿?文武這麼年輕就死了(還不知道死沒死呢),這哥倆太蹊蹺,這麼寫不行。

四海祥龍,吞雲掛蝠?文武文顏雖然一個看著魯莽武夫,一個看著文弱書生,但都沒有功名,這麼寫也不合適。

想了想,這二人無論如何,都不能按常人之禮作棺。白長生又記起了白三石生前叮囑的忌諱,這就有了主意:

把棺材蓋橫起,用鑽刀刻出一個稻草直徑大小的氣孔,重新拆解了棺材,在板子下面鑲了一顆銅釘,釘子身上纏繞著紅線作引,又再次拼合起來。

普通人的棺材壽禮不能有釘子,為大凶之象,但這口棺材事關蹊蹺,必有橫死之人留在當中,這樣做就很合適了。

這是按著老父親交待的規矩:冤死之人不得封死棺材,必須留個瀉怨氣用的孔,這才能渡人超生,過後白長生又在棺材底板刻了一行字:

天棺賜福,因果往生。

一切準備妥當,白長生這才噓了口氣。這麼做先不管有用沒用,日後萬一真有邪物作祟,也礙不著自己了。該做的都做了,仁至義盡。燒香再祭,這口棺材就差塗料封漆了。

稍作休息,端茶椅坐著,白長生沒注意到,不遠處一輛馬車裡,有個人正撩起車簾望著自己。

“不錯,知道渡人因果。”1

第14章:有死無生

三日時間,轉瞬而逝。

白長生擦了擦額頭的汗,看著眼前烏黑鋥亮的一口棺材很有成就感:雖然說“棺材鋪的手藝人”這名聲不太好聽,但每每新作了一口棺材,看著壽材筆挺威嚴,漆面光滑無痕,怎麼都覺得是一件屬於自己的“藝術品”。

恨不得仰天一笑,讓別人來觀摩一番。短短三日,就完成了這麼厚實的一口壽材,要是北安門的死對頭瞧見了,肯定要羨慕一番。

過了半響白長生才消去了心頭的惡趣味。這口營生說到哪都不能招搖,做得再好也是枉然。嘆了口氣,想了想日後的打算,可能自己這一生也跟老父親一樣,要靠著這門手藝來過活了。

之前也不是沒試過,白長生畢竟有一門木匠手藝,算賬心訣。但用在別的行當上總是屢屢碰壁:

白三石剛剛去世的時候,白長生曾去做大院木匠。結果差點沒被人給打出來:因為總覺得少點什麼,就給人家那牆上刻了個白森森的“壽’字,還把大院門簾弄得像墳包墓碑一般,這事自然也就黃了。

後來想著不做手藝去算賬,到了當鋪。結果每次有客人上門,白長生出於職業習慣總是跟人說一句節哀,臨走還給人掃地。當鋪掃地不同於棺材鋪,是掃地出門的意思,太不吉利,幹了沒幾天也就被辭了。

無奈之下操起了老本行,還是做死人買賣順手些,白長生也就認命了。一邊想著自己的遭遇,白長生一邊感嘆這幾日來的離奇遭遇。

到了晚上,耳聽得城樓之上夜半三更,月明人稀之時。

白長生掐指算了算,三日為限,這文顏也該到了。

剛想著,就看到不遠處的衚衕裡面,鬼鬼祟祟出來一個人,正是文顏。一邊左右張望,一邊躡手躡腳,快步直奔棺材鋪而來。

到底是賊人膽虛,到底要不要告知官府查一查?

白長生還在猶豫,文顏已經到了跟前。看到白長生正在等著自己,文顏也沒多說話,一直對白長生有些疑問待解。

“做好了嗎?”

白長生點點頭,返身回了棺材鋪裡面,按規矩等文顏進來。

文顏一進來就看到棺材鋪的正當間,那口嶄新的壽材立在堂中。不過白長生有些納悶了,怎麼沒人來領,難道說要文顏一個人扛著回去?這棺材幾百來斤,文弱書生一個怎能搬動一絲?

“你這大晚上來的,也沒帶個下手,這口壽材你怎麼搬回去。”

文顏好像早有打算,不急不慌:“我知道,這個不急,我約了幾個人來,先在這等上一等,把錢給你。”

說完,自腰間取出一錠銀子。這可是個大數目,遠遠超出了這口棺材的價值。白長生有喜暗表,心說這要是告官哪裡來這麼一筆橫財?挺高興,也就伸手去接,不料剛要碰到,銀子卻被文顏一壓,按在手裡。

“文兄,這是何意?難道說有什麼做的不對不好的地方?還是耽擱了時日?”

白長生有些不悅之色:這人怎麼出爾反爾,錢都拿出來了又不願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