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動。想象著一個閃光的小球,在血管裡遊動,隨著血流在粗粗的管道里暢遊,你就能忘記很多外務,沉浸在內心的祥和之中。
在這個樹林裡,一切都充滿了生機。我不必很刻意放鬆自己,只要用耳朵去聽。去聽樹上的鳥叫,想象著它們在互相聊天,爭論哪裡的蟲子肥美;去聽地上的蟲鳴,想象著它們的號子,鼓勁般地為上天的一丁點賞賜感恩。樹葉隨著風動,輕輕告訴我植物世界的故事。身下的綠草也頑皮地頂著我,爭相傾訴它們的人生。這裡是自然,是萬物母親的懷抱。
我本非我。我本是一隻鳥,也是一條蟲,或是一片葉,抑或一棵草……我只是自然之子……
漸漸有了嘈雜,人聲和推搡讓我回到一個沉重的軀殼。頭痛好了很多,卻覺得有些重。這些人很粗魯,對我嚷了半天,最後還給了我一記耳光。我總算理解這個野蠻人的意思,自己該跟上那些手腳被束縛的人。不過,跟著他們幹嗎?這個問題在我腦中轉了幾轉,看見每個人都拿著一塊肉和小塊餅,半天之後才發現,他們原來是要吃飯了。
我沒有感覺手裡的食物很難吃,手裡的食物都吃完之後,我們又被趕到樹下。我看見了樹幹上的溼印。剛才,我就靠在那裡,或許,那個印子是我留下的。或許,我該繼續坐在那裡。
還好沒有人和我搶。我仔細地把背再靠在樹幹上,努力讓印子回到背上,終於,成功了。這是一個疲累的工作,總算在我的耐心和智慧之下完成了。一定是用腦太過了,眼皮開始打架,那就睡覺吧,雖然天還沒有暗……
我實在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為什麼總是推我?又像中午一樣,又該吃飯了嗎?天的確暗了,還冷絲絲的。剛才一個人推我的胸口,突然間火辣辣地痛。為什麼別人的手都綁在前面,我的要綁在後面?是不是因為我比較乖?這裡的人都太奇怪了,他們都不說話,只有幾個人會吆喝,他們都是傻子嗎?我是怎麼來的?為什麼要和這些傻子在一起?
手裡的肉乾太硬了,我的牙床被它弄出血來,紅紅的,有點嚇人。染在肉上,就像生的一樣。我開始我的鉅作,我要把這塊肉復活。它本來該是活著的吧。這個工程太大了,到後面,我的血好像不夠用了,只有口水而已。旁邊有個姐姐,她好像已經吃完了,唉,到底就是傻子,太浪費了。
“姐姐,能不能幫我個忙?”我很認真地對她說。我不清楚她一定能明白我在說什麼,她的眼神怪怪的,周圍的人也怪怪地看著我。這群傻子,好可憐。如果我像他們這樣傻,不如殺了我算了。
“姐~姐~,幫~我~個~忙~好~嗎~?”還是聽不懂嗎?難道是啞巴?我腦子裡充滿了疑問。我實在沒辦法了,我已經一個字一個字說了啊。或者,我該學著那個給我東西吃的人一樣吆喝?不過太難學了,而且,我實在下不了決心向傻子學。
“當然,要我幫什麼忙?”
終於有反應了,看來她也不是很笨,說話很溜,大概就是聽起來不能理解吧。我知道這種智力低下的人的苦衷。不知道為什麼,我很同情他們,如果能幫助他們和我一樣,我會努力去做的。
雖然我比較聰明,但是我不能欺負他們。別問我為什麼,這是很自然的,大家都是四條手,兩個眼睛,一個鼻子和一張嘴巴,雖然她沒有耳朵,但是我們都是人啊。對了,她沒有耳朵,難怪不能一下子聽我的話。
“呵呵,謝~謝~姐~姐~。我~想~讓~你~借~我~點~血~,我~的~用~完~了~,但~是~這~塊~肉~還~沒~有~復~活~。”
唉,她又愣住了。和傻子說話就要完全的耐心,我有,呵呵。
“別~著~急~,慢~慢~來~。先~把~嘴~張~開~。”
那個傻子姐姐實在太笨了,我已經一步步教她了啊。為什麼她還不知道怎麼做呢?如果我去幫她,會不會比較容易理解?
“你瘋了?”
嗯?什麼意思?我沒有啊,她不必自卑到這種程度,教教她不用我多少時間的。我該安慰她。
“沒~關~系~的~,我~可~以~慢~慢~教~你~啊~,不~要~自~卑~。”
呼,和傻子說話還真的很累呢。我伸出手,想引導她張開嘴,然後把肉放在牙齒前面。不料,她居然推開我的手,為什麼呢?周圍的傻子們開始鬨笑,他麼好像都有耳朵。我有點生氣了。為什麼他們笑話他們的同類?
“你們別笑了!雖然她笨了一點,但是她也是你們的同類,你們為什麼笑她?傻子!”我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