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論調在網上見得多了。若是在網上,我會罵他“漢奸”,“民族的罪人”,“華夏文明的叛徒”……不過這裡,我沒這個膽量,若是現在打起來,我們很吃虧。
“你能不能對敵人有個清楚理智的認識?主席~”我略帶嘲諷地說道。
“我當然有。三千五百萬亡靈,這個認識夠不夠清楚?你知道細菌戰我們死了多少人?”侯梓強更激動了,“二十萬啊!你知道那是什麼概念吧。現在我們的人發現,倭奴還在搞細菌研究。倭國政府還在搞原子彈!你說,還需要什麼樣的認識?”
三千五百萬亡靈,這個名詞一旦丟擲來,凡是讀過書的中國人都會覺得沉重。略微解釋一下,那是日本人在神州大地上殺我同胞的數字,任何一個真正的華人都會覺得無比沉重。對此,我能說什麼?激進分子就是用這個數字挑唆了不知多少人,但這又的確是血的事實,讓人無以辯駁。想硬起聲音說一句“這都過去半個世紀了”,但是海那邊的國度還有那麼多人不肯道歉!甚至不肯承認……
盧英拉了拉侯梓強,道:“早就聽說喬林是才子,知識淵博。那請問,我們歷史上有沒有欺負過倭奴?有沒有殺了他們三千多萬人?有沒有?”
這個當然不會有,我們民族的起源就註定了我們是一個和平的田舍翁。
盧英見我不響,繼續道:“同樣是侵略我們國家的強盜,還有誰搞過侮辱性大屠殺?只有倭奴吧?康熙親政之後,說殺了太多的漢人,尤其是揚州嘉定,特免三年錢稅。倭奴呢?周總理大度,不要他們超過一千億美元的賠款,但是這幫畜生連道歉都自己減免了,還要改教科書!你說,不是他們自己和我們對上的嗎?”
“但是,日本人民還是……”吳一翔說了太不該說的話。誰會想不到共產黨大報小報上的說辭?我一直憋著不敢說,他卻說了。這種話最多就是和日本人做買賣的時候說來玩玩。
果不其然,盧英抓住了最好的把柄,反問道:“你知道不知道二戰後期,倭國全國餓莩遍野?就這樣,他們還在支援政府打我們!大批的中學生都被送到中國,否則半個多世紀了,哪有那麼年輕的‘皇軍’?你不知道現在的倭國是所謂的民主體制?沒有民眾的支援,怎麼可能有個右翼的政府?日本人民,呵呵,這些倭奴骨子裡就仇視我們。要想做一衣帶水的鄰邦,笑話,我們自己的笑話罷了。”
盧英說著說著也開始激動,這樣的會談不會有什麼成效。我的確有點累了,為了結束這次的會談,只好說道:“我認同這些事實,不過我想,先從右翼開始殺吧。也算幫日本人掃黑。至於民眾,他們是愚蠢的,受騙的。誅而不教謂之虐,我們中華上國,多少得有點風度吧。”
侯梓強站起身,道:“我看出來了,你們他媽的就是數典忘祖的漢奸。想找你們幫忙真是我他媽的看走了眼,在這裡,我們幹我們的,你們幹你們的。別妨礙我們,喝你們的倭奴奶去吧!”說完,摔門而出。
我覺得自己的涵養該算可以的,不過最後那幾句話讓我無比氣憤,胸口漲得說不出話來。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四肢發達頭腦簡直一點沒有……
“抱歉,我們主席有點直率。不過你們的思想很危險,若是國人都沉迷於你們那套說法,中國以後併入倭國算了。當然,我們不會當亡國奴的,你們可以考慮考慮,它們也該謝謝你們為‘大東亞共榮’做出的努力嘛。”
盧英說的更難聽。若是身體不好,真的會氣出血來。這算怎麼回事呢?廖傑衝我們點了點頭,跟著盧英出去了。只留下我和吳一翔,怔怔地發呆。
“唉,我們這是自取其辱。”我悶了好一會,總算吐出這麼幾個字。
吳一翔還在發呆,又過了一會,道:“他們怎麼會那麼激進?我本來以為我已經是激進分子了。”
“這樣說說的人很多,但是真的做起來少。他們要不是有了點力量,也就是躲在網路背後說說的人而已。”我頓了一下,問道,“都在日本被人罵漢奸走狗了,你總該說說為什麼硬要來這裡了吧,還要拉上我。”
吳一翔似乎在猶豫,最後總算說:“我怕你罵我。”
我勉強笑了笑,說:“不會,你救過我的命呢,我怎麼敢罵恩人?”
吳一翔挺了挺身,正色道:“因為我……我老婆是日本人。我想來看看她。”
我吃了一驚,本來以為這個小子只是想來日本旅遊觀光,不料居然有這樣的事情。而且,似乎,很不現實啊。我問道:“怎麼回事?什麼老婆?”
“我老婆是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