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對皮毛和奇珍的‘慾望’是永無止境的!
第九百一十二章利益
“重市利輕大義,人君不為也。”
齊國千年的傳承不是一場大變革就能徹底抹殺湮滅的。沒有被兵火之災殃及半分的稷下學宮,幾十位上百位名重齊魯的‘大師’‘學宗’對於祝彪立國之初就‘拔之工商,齊平士農’的做法,報以不共戴天的堅決反對立場。
這些人代表了齊國千年的傳統,代表著齊國舊有的階層利益,他們像地球中國舊社會的文人一樣,在國民百姓心中有著神聖的地位,一定程度上掌控著‘社會輿論’。
祝彪在齊地立足未穩,就急速發兵北進,整套域外異族,撥析其內的種種因由,未嘗也沒有這些大師學宗的一分因果。面對齊國舊體系的反撲,文的方面祝彪實在無有大的建樹拿出來應對,他只有用赫赫武功來說話。以國之尊嚴,以洗刷百姓心頭恥辱,來對抗大師學宗。
事實證明,祝彪邁過了這道坎。
躲藏在大師學宗身後的數以百家齊地‘士族’,絕對是一股無人能夠忽視的力量。但他們反撲時自己已經離開了鄉里故地,在齊國南疆一片還非常生疏的地方,更重要的是——還是屬於他們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上,鬧騰的再久擱祝彪沒半毛錢關係,對齊庭的影響波動,甚是微小!
爾後,一句‘天下攘攘皆為利來,天下熙熙皆為利去’,祝彪給此事暫且劃上了一個句話。
“王上,這便是以大匠所試爐仿擴而制的新爐。一爐可填精礦五千擔,只此容量就倍餘舊爐。兼明革新造術,獲十倍功量也。實乃真國之重器也。”
祝彪身邊的將作大匠面容帶著激動和驕傲,經年的辛苦。自己終是不負王上託付,拿出成果來了。
十倍之功!
拿出來亮給天下人看,足以把稷下學宮的那些老東西嘴巴扇爛掉,讓王上欽定國策效益大方!
看誰還敢再說一句‘匠人’就該下卑?
雖然將作大匠他本人是根正苗紅的文墨士子,名是‘大匠’,實並非是匠人,可屁股決定腦袋。任職將作大匠,他自身利益就與匠人連一體了。
本來只是九卿之一太僕座下一官的將作大匠,現在職位職能已經堪比九卿,與執金吾等同比,這無論在品階還是實權上,都是一個質的提高,是直上青雲樣的飛躍。他可一點不想從雲頭再扎回泥土裡去!
“五千擔!”就是五十萬斤!
祝彪站在高爐下心頭默默算著,一立方水是兩千斤,鐵的密度是水的八倍多。鐵石肯定又要輕些,就做六倍吧,如此即是一萬兩千斤一立方。五十萬斤,只小小四十立方罷了!
跟前世的轉爐等比來,太不值一提,太小兒科。螢火蟲對比日月,但這卻已然是他力所能及所可做出的最大改變。
祝彪可不是個‘百科全書’樣的人物!
同時,這也是冷兵器時代跟現代社會無可彌補的物資差距。
“卿之功績。大功於國焉。孤王甚慰!”
“只是國之重器,不可輕顯人眼,工道勳績,暫時……還要不聞於人世耳目。”
“臣豈敢有貪念。有王上心屬,足矣。”
將作大匠說的不是假話、虛話。齊國權力一切操握在祝彪的手中,簡在帝心,對臣子言還有什麼比之更好更棒的呢?
功勞不能擺在明面上,可只要祝彪看在眼裡,還愁不會有補償嗎?
時間進入到祝氏立國的第五年,五十七萬擔的生鐵產量。二十萬擔熟鐵,五萬擔精鐵的產出,重新支撐起大齊屹立不倒的脊樑。雖然處在農業社會框架之中的世界。鋼鐵並不是衡量國力的主要支柱,但絕對是構成國力的重要因素之一,這點戰爭期間尤為突出。
大量的鐵料也意味著農具工具和兵甲武備的精良,向北開邊,大片的耕地熟田納入齊國的國界,祝彪大力推行馬耕之下,齊國的糧食產量節節高升,比鋼鐵產量更早的超越了原先歲入,給元氣大傷的齊國注入了一道汩汩噴湧的血泉!
也是自元武十七年起,每年大量的鐵料自齊地開始向中原內陸流淌而去。當然,齊國的交易物件乃是唐王,在戰爭徹底進入僵持和對拼消耗的時節中,這股力量於唐王陣營的幫助毫不遜色於祝彪的鐵騎精兵。
元武十八年開始,糧食也加入了齊地對唐的大宗貿易當中。
糧鐵的源源補入,給北疆軍民注入了一股甘泉,自然的,海量的真金白銀也同時從北疆反捲入了齊地,讓大步前進的齊國國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