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道:“孤於一個時辰前召你進殿。”
蕭郎說:“那軍令何在,手諭何在,虎符何在?難不成之前來的那隊兵士傳達的口諭就算是軍令?那曹公的軍令也未免太兒戲了點兒吧,若有朝一日軍中出現了叛徒,隨便一個人假傳您的口諭就能調走所有將校嘍?”
曹操愕然,當真是被蕭郎一連三句反問問的是無話好說。
他也是一代雄主,自然是知道蕭郎說的是有理有據,根本挑不出錯誤,也不是在強詞狡辯。凡是真正的軍令,那是需要用到虎符之類的“契合”的,最不濟也得有加蓋曹操官印的手諭。
可這些,曹操派出傳話計程車兵都沒有,所以說這壓根就不能算是軍令,那蕭郎自然也就沒有懈怠軍令的罪責了,曹操再要殺蕭郎,那就真是讓所有將校寒心了。
當時曹操就在大殿宴請賓客,哪會有功夫再寫份手諭?何況蕭郎還不算正式掌管秘典營,手上也沒有另一半的虎符,就算曹操讓人拿上虎符去叫蕭郎,蕭郎也不能叫違抗軍令。
只不過平日裡這種情況誰會像蕭郎這般“鑽牛角尖”?蕭郎也不是不知道輕重之人,所以等不語傷勢穩定,加之許褚親來。人家同樣沒有攜帶軍令。可蕭郎不也乖乖過來了麼?
冷清半晌。曹操突然毫無顧忌地撫掌大笑,一不小心便把桌上的銅盤給掃翻在地,可他卻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直至笑完,才轉頭對著賈詡說道:“文和,你可收了個好手下。”
賈詡立馬站起身子恭敬說道:“恭喜曹公獲一大才,得此良將,堪敵萬軍。”
殿內一眾文武也紛紛開始對兩人吹捧了起來。到最後蕭郎聽得就覺得有些肉麻過分。
其實曹操原本也就沒打算殺了蕭郎,怎麼說蕭郎也算是賈詡的手下,曹操怎麼也會給剛立大功的賈文和三分情面的。
方才那番表現半是試探,半是要敲打敲打蕭郎。
畢竟蕭郎耽擱了這麼長時間,什麼都不說也是說不過去的。只不過曹操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昭武校尉居然是如此妙人,單從口才上講,他可一點兒也不像是個帶兵的校尉。
曹操此時心情大好,開口說道:“既然你是文和保舉的人,那孤自然是放心的,而且據子孝說此番戰鬥你也是有大功勞的。說吧,要什麼封賞。孤都會滿足你的。”
——話說,這牆腳挖的也太明顯了吧。
蕭郎知道曹操會這麼說是什麼打算,不過自己也沒道理推卻不是,可關鍵問題是蕭郎還真沒有想好要些什麼。
要官要權?蕭郎這已經算是被賈詡直接從白丁升上了校尉,再往上提拔蕭郎自己都覺得也太快了些,何況以自己的武將屬性來看,帶那麼多兵也只是浪費。
要土地宅院?蕭郎要那些有個屁用,他可沒心思在司鬼道當地主玩兒。
算來算去貌似還只能要錢財了,好歹還能用來招募士兵。
思至此處,蕭郎剛要準備開口說話,卻被一人給打斷了去。
“丞相,既然蕭校尉懂仙人術法,也在鬼鷲宮做了一段時日的細作,對鬼鷲宮遠比我們瞭解,那不如這樣,就讓那些俘虜歸於蕭校尉名下,我相信以蕭校尉之能,假以時日,定能將那些修者練成又一支精銳之師。”
蕭郎循聲開去,是坐在文官席上首位的一人,雖然蕭郎不認識,可看樣子也是曹操的一位重要謀士。
這宴會排座自然大有講究,一如朝堂之上,文武是分東西就坐,分前後兩排,每排又各設上中下三種席位,階位分明。
一眾文官來的人數不下百人,都可以稱得上是曹操的肱骨之臣,可文官席的上首座也不過就寥寥十餘人,他便是其中之一,位置緊鄰賈詡坐在第五席,而賈詡立此大功,也不過是坐在第四席上。
“仲德說的有理,可這不算是封賞吧。”曹操回道。
蕭郎略微思索,便想到此人原來便是自曹操早期的重要謀士程昱。
既然以程昱的地位都只能做到第五席,那前三位的姓名地位應該不言而喻,蕭郎看去,突然吃了一驚,因為他看到坐在首席上的居然是一個長著兩個腦袋的傢伙,顯然是司鬼道的土著,話說這傢伙是誰?
蕭郎不得而知,可這傢伙見曹操有同意之意,卻突然開口說道:“不可,曹公不是曾答應過我這鬼鷲之人全憑我們岐山派處置的麼!”
雖然這傢伙有兩個腦袋,不過兩張嘴同時開口,說的也是同樣的話語。
曹操臉色微微一沉,隨即卻又恢復了笑容,說道:“尚掌門多心了,那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