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恐怖的感覺超過了施法的大光頭,甚至比八葉塔裡的珂娜大師更加尖銳,充滿了清晰的致命味道。
他稍稍有些顫慄地看著因魔力震盪開始扭曲的冰川,火山在轟然的爆炸聲中噴出了火焰與熔岩,濃煙幾個呼吸之間掩蔽了天空。
她一身破爛的黑袍子在冰風與火屑間飄蕩,長髮繚繞著烈焰與閃電。
僅僅是魔法靈光的殘餘,就引發了一陣陣強風,吹起片片雪花。
濃煙、燃燒、閃電、冰風、熔岩、雪山。
忽略去恐怖的毀滅氣息,這樣的畫面卻顯出一種狂野壯麗的美感。
不過在白河看來,這個女人邋遢的賣相實在和她微風凜凜的氣勢不太搭調。
“可是讓我欣賞到了一場好戲啊,雖然我知道師生相殘這種事情在你們組織裡面不算罕見,但是如此近距離觀察,還是覺得十分令人噁心呢。”
她在空中站定,一雙碧藍色的眼睛瞄著大光頭和白龍,聲音聽起來慵懶而冰冷:“為什麼不將這場好戲好好地繼續表演下去呢?紅衣巫師?”
“會弄出人命的表演,還是能不演就不演得好,尤其是惡客在旁的時候。”克勞雷·薩恩大笑著回答著女人:“偉大的巫後陛下,你不好好在前線打仗?跑到大冰川來做什麼?”
“陪我征戰多年的摯友死在你的學生手上,雖然並非不能挽救,不過我仍然覺得有必要過來看一眼我的仇人。”巫後眯著眼睛盯著白河:“順道問一句:和我的屬下和朋友玩得愉快嗎?”
“他一定是非常愉快的巫後陛下,本來就是你的人先找茬,你們這些‘正義’的人,為什麼總是不先檢討一下你們自己的問題呢?”克勞雷·薩恩笑容中充滿了嘲諷的意味:“還是說你們這些正義人士只會在身為受害者和處於劣勢的時候才會講道理?”
“你們這些黑心奴隸販子和瘋子虐待狂果然一個個都是這麼的伶牙俐齒,不過巫師的道理最終還是要用法術來講。”巫後向前踏了一步,她的身軀雖然在下降,但在更強烈的能量拱衛下看起來卻彷彿更高大了一點兒:“克勞雷薩恩,脫下紅衣抹去刺青效忠於我,我欣賞你的才華,我給你這個機會允許你拋棄你那骯髒的組織向我效命。至於這位白龍先生,塔倫的事情我暫時不和你計較,估計他現在可能已經活了……嗯,你是個珍奇品種,我還缺一個看起來有特色的坐騎。”
坐你妹。
白龍心底暗罵,不過耐心告訴他現在不是什麼好的動手機會。
“抱歉了陛下,我暫時沒有背棄國家和家族的想法。”克勞雷·薩恩道:“或許你們的組織對接受背叛者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
“那麼你的‘問題’呢?別忘了你的問題只有我的母親能夠解決,否則無論你研究出什麼樣的奧術,你,都不可能突破那個極限。”
聽了光頭的回答,巫後語氣輕鬆地說,白河注意到克勞雷·薩恩的情緒在瞬間出現了明顯的變化,彷彿短暫的壓抑之後狂傲起來:“哈哈哈!我們研究奧術,可不會對力量的管理者卑躬屈膝,巫後大人,你果然和我們不同!習慣了藉助神威與血脈天賦的你,又怎麼能夠真正地理解一名真正的巫師呢?”
“類似的話索蘭德隆也和我講過,那麼為了防止閣下成為第二個索蘭德隆,我只好充滿惋惜地將你毀滅了。”巫後雙眼中冒出燃燒一般的光芒,抬手之間風暴、烈焰、雷霆、音波、力場、帶著解除魔法的強力箭頭從四面八方朝克勞雷·薩恩湧去:“希望你在地獄中能夠好好懺悔,有機會轉生的話,就不要再穿這種顏色的衣服了。”
“兩個法術序列就想要將我毀滅,巫後陛下啊!這是不可能的。”
克勞雷·薩恩狂笑著,眾多法術即將臨身之間再次速度不可思議地變快,就在這一瞬間傳送光芒再次發動,一隻巨大的深獄煉魔在他身後出現,眾多魔法擊中了它,包括首當其衝的解除魔法與次元錨,它幾乎還沒有任何反應,還沒來得及按照異界盟誓討要報酬就化成了飛灰,光頭和白龍卻在傳送的光芒中消失了。
巫後看著被魔力餘波轟平的山頭,心中極度不悅,她捏指計算著大光頭施放過的法術,表情漸漸轉為了讚歎和不屑交替的神色:“竟然這麼快就到達極限了,不過真是可惜了。”
她收斂了魔法靈光,噴發的火山和狂飆的風暴紛紛恢復靜止,當返回前線指揮部的時候她又變成了那個看上去邋遢不堪的中年瘋婆子:“告訴前線加緊進攻,今天入夜之前一定要推進到薩爾山脈。”
她微微皺眉翻著桌上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