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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見楊承祖進來,張容道:“坐下吧。”

“伯爺面前,哪有下官我的坐位。”

“沒這麼多窮講究,有坐就坐。”

等楊承祖坐好後,張容道:“本伯就是昨天說的那個態度,我這裡講的是軍法,不講什麼規矩。你只要把差使辦的好,其他的地方,有本伯為你撐腰。差使要是辦砸了,那就誰也護不住你。”

“下官不敢怠惰,定然全心全意為朝廷做事。”

楊承祖算是也摸清了一點張容的脾氣,這人說白了,就不適合做錦衣,甚至不適合當官。他行事太憑個人好惡,而不懂的彈性和圓滑,屬於那種典型的心直口快,不顧後果的人物。

如果不是他有個得寵的哥哥在宮裡,就以他的為人,怕是離不開下詔獄這個結果。眼下只是大家看在張永的面子上,不願意與他為難而已,跟這樣的人共事,就是要對他的脾氣,表現的一根筋,就能順他心思。

這也就是他沾了伯爺的光啊,如果不是有這個身份和靠山,在錦衣衛這種機構,這樣的人早被擠兌的沒法幹下去了。想起昨天晚上他杖責錦衣百戶的威風,楊承祖心內只有一個念頭:大丈夫當如是也。

“這次的差使,是陝西那邊的。”張容不知道他的想法,而是直接拿出了一份文書,拍在了公案上。“這次的流民,一部分來自湖廣,一部分來自陝西,你的差使,就是到陝西去查一查,這次的流民和揭貼,和陝西那位有沒有什麼關係。”

楊承祖知道,他說的陝西那位,就是指坐鎮長安的那位世襲秦王朱惟焯。說來還是那封揭貼衝了正德的肺管子,他認定那揭貼必然出自宗室之手,非藩王不會搞這種事。既然排除了河南幾位藩王的嫌疑,湖廣、陝西的宗室,就得好好查一查。

其實正德已經足夠冷靜,如果趕上當初建文那等人物,怕是搞不好就要借題發揮,大肆削藩了。他這還是秉承冤有頭債有主的方針,先要訪查出是誰幹的,再進行處理,而並沒有遷怒於藩王這個整體。

張容又道:“這事必須得派一個信的過的能員,才能訪查清楚,若是派那幫糊塗蛋去,我不放心。這差使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到了那地方,自己多加小心。另外,陝西方面正好也出了件大案,需得派人前往協查。他們的軍儲糧,有了十幾萬石的虧空,這事也在夾纏不清,這裡面涉及到了河南,所以對方下了工文,希望河南派人協查。你名義上,是協助陝西調查軍糧案,實際上,就是辦這個揭貼案。我這裡給你一角公聞,你拿到陝西,自有人與你接洽。”

楊承祖沒想到交給他的是這種差事,心道不妙。這種事哪是自己一個小百戶摻和的起的?十幾萬石糧食的虧空,鬼知道這事背後站的是什麼級別的大佬,自己去管著閒事,難道是嫌死的慢?忙道:“伯爺,下官年輕識淺,官小職微,怕是擔不起如此大的干係,還望伯爺三思。”

第一百四十二章苦差與殺機(下)

張容面色一沉“大膽!這是軍令,怎能容你推三阻四,挑肥揀瘦,難道不怕軍法?”

見他變臉,楊承祖忙道:“下官不敢。只是此事關係重大,下官全無經驗又無資歷,此去多半難有建樹,只怕是誤了伯爺的公事,有損您的威名。”

“這你只管放心,本伯爺給你書信一封,我看誰敢小看於你?”說到這,張容臉色又一緩“你也不要太過擔心,咱們是協助陝西調查,換句話說,勝固有功,敗亦無過。你到那虛應故事,隨便應付幾句,也沒什麼要緊。終歸你是歸本伯管,不是歸陝西管,辦的好辦的不好,他們都說不了什麼。我也知道這軍糧的事關係重大,也不會為難你,他們來了封書信,咱們只好去個人應付個差事,別當真事。只是這揭貼的事,你要用心去查,不可疏忽。”

“下官遵命。”楊承祖知道,這張容是帶慣了兵的,如果硬抗他的軍令,真可能被他軍法處置,只好先把差使應下。

可是這心裡頗不是滋味,這老兒昨天對自己似乎十分器重,本以為能調到開封千戶所裡,在這衙門裡任個差使,沒想到,只一晚上的光景,就丟了這麼個燙手山芋給自己。

那查秦王的難度先不提,就說這軍糧案,能動十幾萬石軍糧腦筋的,說不定就是陝西三司甚至是巡撫都察院的關係。再說那裡地處三邊之地,規矩與腹裡地區大為不同,殺個人,也不是什麼難事,這不是把自己放到火上烤麼?

他有心找人說項,可是思慮再三,整個河南官場裡,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能與張容說的上話的關係。沈冬魁對自己確實欣賞,但也只是欣賞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