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放心,微臣已經將河南各衛所的精兵強將全部調來,都埋伏在滑縣城裡。保證不會出任何紕漏,如果娘娘受到任何驚嚇,老臣情願提頭來見。那些匪人,老臣也已經安排人手緝拿,想來用不了多久,就能將這一干人犯捉拿到案。”
“好,你這話我記下了,如果還出了什麼閃失,我就找你說話。對了,本宮問了問,現在滑縣的錦衣總旗,是個叫秦有祿的?他似乎有點本事,我已經跟天家說了,將他借調到東廠使用,滑縣的總旗,就由楊承祖兼任吧。”
一個錦衣實職百戶兼一個錦衣實職總旗,這既與規定不合,更沒法開展工作。可是她說的話,不管怎麼樣,張容都只能聽從,更別說還有正德背書。想來那位秦有祿到了東廠,日子一定好過的很。
張容顧不上為秦有祿的未來惋惜,他現在得為自己想想了。娘娘這樣直接插手錦衣地方行政的事可不多,看來那位李二姐兒的救命之恩,娘娘是打算報答了。自己當初坑楊承祖的事如果暴露了,她又會怎麼對待自己?
“一切都依娘娘吩咐,微臣不敢有任何違拗。”
“那就好。楊承祖,李玉娥是本宮的恩人,可是她的弟弟現在下落不明,她的大姐身上還擔著案子,你這差事是怎麼幹的?本宮給你三天時間,把這一起做個了結,如果做不到的話,別怪本宮對你不客氣。至於這三天裡你用什麼手段,本宮不問,我只要一個結果,你明白了。”
“微臣明白。”
“明白就好,還不趕緊去辦?”
“臣遵旨。”
李家宅內,一片愁雲慘霧,倚為長城的錢都督來了不久,李亞奴著襲職的事剛有個眉目,錢寧父子就都下了監,連帶焦榕也沒了訊息。現在家裡躺著兩個重傷病人,再有就是一干下人,焦氏雖然表面上強做歡笑,但心裡卻總有一種樹倒猢猻散的感覺。
她正抱著亞奴,盤算著自己下一步該找誰幫忙,忽然一名婆子從外面撒腿跑了進來,臉上已經嚇的沒了顏色,驚叫道:“奶奶,大事不好了,楊家小子帶著一干軍漢打上門來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找場子(三)
這個時候西遊記還沒寫出來,否則的話,這個說辭代換一下,楊承祖就成了毛臉雷公嘴的和尚。焦氏一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心房一震,忙把亞奴向這婆子手裡一塞,強做鎮定道:
“你們慌什麼,他不過是我的晚輩,到了咱家,不敢亂來的。我出去看看,他要幹什麼。”
黑漆大門被外力強行撞開,門閂斷折,門板齊刷刷地向後倒去,砸起一大片煙塵。十幾個粗壯大漢,手裡抱著一根巨大撞木,站在外頭,只差在頭上貼個罪魁禍首的標籤。
楊承祖手按刀柄,面色如鐵,就在這煙塵剛剛消散之後,踩著那倒塌的門板,緩步走入李家大院。
這地方他來的熟了,一草一木,都裝在自己的心裡,今天也算是故地重遊。前者吃了南鎮撫司的刑罰,不管如何有人幫忙,一些眼前虧還是吃了的。臉上淤青未消,一雙眼睛還青腫著,頂著一對熊貓眼,幾處傷口還都抹著藥膏,看上去很有點滑稽。
可是對那些趕過來的李家下人而言,這副模樣絲毫沒有讓人感到好笑,反倒覺得莫名的恐怖。
楊承祖眼神中帶著一股寒意,看誰一眼,就讓誰忍不住將頭側到一邊。他帶來的那些如狼似虎的軍餘、校尉並沒衝上來,只他一人,就帶動了所有家丁的腳步和節奏。
他進一步,那些家丁就退一步,他一連進了幾步,那些家丁就要退幾步,生生讓他走到了院落正中,焦氏就是在這個時候,從房間內闖了出來。
她是個很在意個人儀容的人,饒是如今情形不妙,她也將自己拾掇的明豔照人。衣服整齊,一頭烏雲高高捲起,梳一個美人髻,一頭珠翠,裝點的很是齊全。一身水紅大袖衫,配著一件比甲,依舊是個貴婦模樣。
眼看楊承祖進來,再看倒在地上的門板,她就知道情形不妙。但依舊賠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大侄子,你說說你來就來吧,何必要搞這種動靜?你要是直接進來,誰還能攔你不是?想是哪個下人怠慢了你,你指出是誰來,嬸孃替你打斷他的腿,怎麼樣?”
“不勞嬸孃動手了。”楊承祖並未施禮,而是冷著臉說了這一句話,手按繃簧一聲輕響,一道光華在院中亮起。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接著一聲悶響,一名家丁已經倒在地上,大家開始都沒明白髮生了什麼。只是過了片刻,就聽一個婆子尖叫了一聲“血……好多血啊。”
那名家丁倒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