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是從哪聽來的……”
“聽來的?”孫雪娘粉面一沉“兄長,你覺得能做出這樣好詞的才子,會是無名之輩麼?依你結交的圈子來看,可有一人能做出這樣的詞句?你說他是抄來的,必然是大才子吧,可是河南八府之內,有誰能寫出這樣的詞句?再說,又有哪個才子會預先想到這種情況做出這首詞來?”
一聽這話,孫良也沒了話。妹妹說的是個道理,可著河南八府,怕也找不出一個能寫出這樣好詞的才俊。再說詞言志,就算有一二才子有這學問,也不可能預料到這麼個情景,然後做這麼一首詞來抒發胸懷,表達立場吧。
如果這詞真是楊承祖寫的,那這段日子的相處,到底是他深藏不露?還是說他壓根就沒把自己看在眼裡,拿自己兄妹當猴耍了?這個人,怎麼感覺有點看不透了?
隨後的幾日裡,大家裝的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原本怎麼樣,現在還是怎麼樣。那些寒門學子夢寐以求的經要題注,乃至幾十篇科舉範文,楊承祖連看都沒看過,就那麼放在書箱裡扔在角落裡。
有了這首滾滾長江打底,他這行為就得算是名士節操,是大才子真名士的表現,孫雪娘也就不再提什麼科舉功名的事。每天依舊過來與柳氏問安,陪著她說閒話。只是偶爾會留下一些詩文,請楊承祖評點一二,楊承祖對於這種討教的回應,一律都是“恩,不錯,很好很好”。
楊承祖則每天依然故我,與孫良聊天擺龍門陣,有時會帶著自己的姬妾或是如仙的那些舊日姐妹們,在船頭甲板上操練著戲劇。偶爾他也會拉著胡琴,坐在船頭自拉自唱,而每到這個時候,孫雪娘都會悄悄在艙裡朝外偷看,目光越發的痴了。
那首臨江仙已經被她背的滾瓜爛熟,成天嘴裡不住的嘀咕,讓孫良也沒辦法。知道自己的妹妹怕是已經陷進去了,已經從不得不嫁,變成了真心想嫁。等船到了安陸,還是抓緊為她操辦成親的事,免得把人悶出病來。
船又行了幾日,這一天楊承祖在船上拉的胡琴正在唱的高興,卻見岸上一標馬隊如風似電,卷地而來。為首之人一身大紅,如同一朵火燒雲一般由遠而近,堪堪到了岸邊,扯開喉嚨大喊道:“青龍山不平寨的好漢在此,這幾條船哪條也不許走了,否則就要放箭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女兒情(五)
一聽說岸上又來了強人,孫雪娘嚇的驚叫一聲,下意識的就去摸頭上的簪子。還是一旁柳氏笑著拉住她道:“別慌,自己人,等會人上了船,我介紹你們認識啊。”
郝青青到底是個綠林出身,馬上女兒,雖然懷了身子,但並不妨礙他乘馬馳騁。楊承祖吸取惡虎莊的教訓,隊伍還沒到地方,已經悄悄派人去送了信,她便親自帶了一支心腹騎兵在這裡候著。連帶知了現在也學會了騎馬,跟著她一起來看楊承祖。
不管怎麼說,這是拿走了她女兒身的男人,雖然明知道兩人註定沒什麼可能,但就是這麼遠遠的看著,她已經心滿意足了。等見面之後,她本想過去說兩句話,哪怕不知道說什麼,只是讓楊掌櫃握握自己的手也好。
可是郝青青速度太塊,不等她邁步,郝青青已經撲到了楊承祖的懷裡,兩人緊緊摟成了一團。顯然,知了是摻和不進去的,她知趣的後退了一步,飛速的低頭,用袖子擦了擦眼淚。自己只是個下人,只是個伺候主人的丫頭,在這種大喜的日子,是沒有資格哭的。
青龍山眼下的日子,比起當初要好過多了,這一標騎兵裝具整齊,比起朝廷正規騎兵,也不差什麼。
郝青青道:“還是當家的主意好,現在咱們靠著你說的辦法,成立了荊紫關的青龍鏢號。我們名義上,就是走鏢的達官,各路行商,凡是從這過的,都要買咱們的鏢旗。而我們又搭上了秦王的線,這生意就更好做了。就算做些沒本生意,也是秦王讓咱們砍誰,咱就砍誰,有多大的後患,都由秦王府出面抹平了。你看看,這些馬匹和裝具,都是秦王府和馬昂那邊幫著弄的。怎麼樣,威風吧。”
“威風,當然威風了。現在賣髒的路,已經被咱們自己控制了,也不用受人盤剝。相反,道上的朋友,誰的貨不給咱們銷,咱就去拔了他的寨子,這日子怎麼不好過。壟斷麼,最舒服了。不過我更關心的是,我的青青怎麼樣了,這麼久不見,似乎瘦了啊。不要太辛苦,該歇歇就歇歇,老爺子那邊沒事吧?”
“我爹自從吃了那個李郎中開的藥,身子已經大好了,沒事。”聽他惦記著郝雲龍的身體,郝青青心裡也格外的舒服。家裡的女人都知道她的存在,並沒有大驚小怪,於她這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