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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忽然聽見她用極細小的聲音在他耳邊說:“你往後……別給阿雒唱歌了。”

“什麼?”他不自在地側了側頭。

“你……你不著調。”

***

白日裡眾人顧著阿寄剛剛醒來,並不談及國事。一大家子融洽地吃完了晚飯,程鈺和張迎便自去休息了,離開之前,還都意味深長地看了顧拾一眼。

阿寄跪坐案邊逗著孩子,偶爾抬頭看著他笑。

顧拾卻將孩子抱去了小床上,回來一臉認真地道:“他與你在一起的時間,比我與你都多。”

阿寄望著他笑,卻不揭破他的孩子氣。燭火清幽,她一手支在案上,長袖垂落下來露出纖細的手腕,手指一圈圈繞弄著自己的髮絲。那雙柔和的眼眸此刻笑盈盈的,好像在用那慣常的笑來掩飾著她略微忐忑的心動。

他微微挑了眉,身子前傾過來,“在想什麼?是不是又在笑話我?”

他的聲息噴吐在她的耳邊,頓時便見那玲瓏的耳垂上紅了一片。她不由得身子往後縮,真是太久沒有親近過了,反而羞澀得如同初見,手足都不知該放在何處。

他看她片刻,在她身邊坐下來,想了想道:“阿寄,今日我去了一趟宮裡,見了袁先生——啊,就是當今陛下。”

——要說正事了麼。

終歸是要說的。心裡鬆口氣的同時,卻又有些莫名的失望,她在這微妙的情緒中走了神,沒有聽見他之後說了什麼。

“……阿寄。”

她反應過來,眨了眨眼,他不由得笑了:“這些事情,以後再同你說吧……總之,阿寄,你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她微微一怔,轉過頭認真地盯著他瞧。

他笑道:“雖然我給孩子取名為雒,不過很可惜……他可能再也見不到雒陽城了。”

他的笑容安靜溫和,沒有一絲一毫的不甘,就好像他已經得到了所有他想要的,他已經很滿足了。

她想了想,也便明白了。不論是誰做了皇帝,總不能容下顧拾;袁琴此舉,到底好過將他囚禁一生,也免了此後的君臣猜忌,實際已是萬全了。

他看著她的表情,知道她又開始了思量,不禁有些忐忑,“抱歉,阿寄……”

她連忙搖頭。他為什麼要道歉?他已經做得很好了。反而是她……

是她一次次地懷疑他,一次次地否定他,才會讓他這樣戰戰兢兢,小心翼翼。

她抿了抿唇,看著他輕輕開了口:“是我,對不起……”

他眉心一皺,雙唇立即吻了下來,堵住了她的言語。她身子被壓得後仰,而他猶不饜足,舌頭探進齒關,溫柔而堅定地往前推進,她不得不一手扣緊了案角應對著他,最後卻還是身子一軟,整個仰倒在席上。

他終於放開了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雙眼眸灼灼發亮,毫不避忌地注視著她。而她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胸口起伏不定,眸中彷彿含著水跡,映著幽微燭火,彷彿在訴說著千言萬語。

他再度俯下身去。

一手在兩人身軀之間悄悄地摸索,慢慢地扯開了衣帶。而另一隻手往空中一揮,拂去了燭火。

斗室陷於寂靜的黑暗,於這寂靜之中,又偶爾透出來幾聲壓抑不住的呻…吟。地上的草蓆被交纏的赤足踩得發了皺,顛簸的節奏中滲出一滴兩滴的汗水。

縱是黑暗之中,他也仍然很認真地看著她,揣摩著她怎樣會舒服、怎樣會更舒服。她被他盯得羞臊難安,撇過頭去,卻又被他掰回來深吻。

太久了……若不是真的肌膚相貼,都想不起來原來已這麼久沒有親近過了。而若不是真的肌膚相貼,都不知道原來這種隱秘的親近已是如此熟悉,每一記動作、每一聲喘息、每一次眼神交錯,都好像已經在夢中見過了千百遍了。

她一點點收攏手臂環緊了他的肩膀。

***

自阿寄懷孕以後,兩人已一年多不曾歡好,顧拾固然忍之不住,便阿寄也只能半推半就。兩人從地上做到床上,從傍晚做到夜半,將將要破曉的時分,阿寄終於累得沒了力氣,任由他像只小狗一般蹭弄著自己。

對於顧拾而言,身體是做疲倦了,心卻總還振奮著,趴在阿寄身邊玩著她的頭髮絲,一邊與她絮絮叨叨說著閒話,她便有一聲沒一聲地應著。

“阿寄,你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啊,說起來,我倒有很多的想法……”

她懶懶地聽著他的絮叨,看著他的臉上又浮現孩子氣的神情,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