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夫人哭得肝膽欲裂,她將畫卷給丫鬟,扶著孫夫人往外走,“娘,您別哭了,父親帶人追出城了,長姐沒有帶人,走不遠,說不定我們回府她已經回來了。”
聽了小女兒安慰,孫夫人非但沒輕鬆,心情反而愈發沉重,孫惜慧回來又如何,京裡的流言已起,壓根沒辦法了。
孫惜菲失蹤孫夫人就提心吊膽惶惶不安,在侯府哭了這麼久,眼睛早不能看了,加之衣服被刮破好幾道口子,別提多狼狽,這不,一走出侯府大門,街上便有許多雙眼暗搓搓望過來。
京裡夫人們看似矜持,私底最喜歡看熱鬧,誰府上貓貓狗狗搞破鞋她們都能議論好多日,從孫夫人進侯府她們就派人等著了,想看看到底有什麼事。
幾乎孫夫人走出侯府,京裡又掀起了陣八卦,從‘孫夫人雙眼紅腫走出侯府大門’到‘孫夫人為力挽狂瀾不惜以美色勾引侯爺,被侯夫人打出門外’只要了短短一刻鐘的功夫。
孫夫人的行為讓眾人對孫府做法簡直不要太另眼相看,女兒跟人跑了,妻子明目張膽上門勾引人,孫大人頭頂是種了片草原嗎?
顧泊遠正和皇上議論南蠻之事,午時才從宮裡出來,侍從牽著馬過來,想了想,將京裡的流言說了。
“胡鬧,你去打聽誰在背後煽風點火,查出來丟到刑部去。”南蠻動盪,南邊恐怕又有場動亂,有人竟敢敗壞他名聲。
侍從點了點頭,將韁繩遞給顧泊遠,只聽顧泊遠又問,“孫夫人找夫人所謂何事?”三人成虎,外邊人說什麼他不信,但就怕孫夫人真有那麼個心思,他可是記得顧越澤的事還沒和夏姜芙說呢。
侍從沒料到顧泊遠會在意這個,垂首道,“奴才問過了,孫夫人懷疑孫大小姐離家和三少爺有關,找夫人鬧,夫人沒搭理她。”見顧泊遠不動,他斟酌了下措辭,“夫人說三少爺看不上有夫之婦。。。。。。”
受夏姜芙影響,幾位少爺都喜歡長得好看的,管家說那位孫大小姐姿色平平又是定了親的,顧越澤被豬油蒙了心也不會選他。
他深信不疑,不說私相授受不成體統,就衝著幾位少爺孝順的性子就不會忤逆夏姜芙在外亂來。
孫夫人怕是想多了。
見顧泊遠翻身上馬,侍從也急急跳上馬,差背後亂嚼舌根的人去了。
訊息傳到荷園,李氏有些擔憂,慈母多敗兒,她是聽說過幾個侄子的荒唐似的,怕就怕連累了顧越清,離開前,顧泊河叮囑她,若是京裡有合適的人家先把顧越清的親事定下再說,年紀小是小了點,總比回東境的日子好。
她就等著和夏姜芙熟稔些提提這事,如今出了這種事,她哪兒還敢找夏姜芙。
“二嫂。”李氏拿不定主意就愛找蘇之荷,踏進蘇之荷房間,看她坐在窗戶下對著兩瓶美白膏發愣,她走上前,“二嫂,三少爺的事兒你聽說了沒?”
“三弟妹來了?快坐下。”她推開凳子,揭開美白膏的蓋子,鼻尖湊上前聞了聞,味道有些淡,不過很舒服,夏姜芙果真是個會享受的主,丫鬟端著各式各樣敷臉的膏啊霜啊來她才由衷信了顧泊冶的話,夏姜芙整日鑽研美容養顏的法子,好騙得很。
當真是應了美人無腦那句話。
李氏沒她這麼好的雅興,“二嫂,你說現在怎麼辦?”
“我倒希望真是他爺做的,以大嫂的性子,定是要把他叫回來問清楚的,他一走,老爺們就有機會了。”常年來,他們受盡打壓,好不容易等到陸敬直入獄,陸府一派遭到打擊,偏偏又出來個顧越澤,要是能借這事將顧越澤調走,不妨為一件好事。
李氏沒她樂觀,“丫鬟說大嫂只是讓四少爺寫信問問,好像不想把他叫回來。”心裡佩服夏姜芙真夠沉得住氣的,今日換作她,早就方寸大亂了,哪兒像夏姜芙,把人糊得一愣一愣的,聽說孫夫人是哭著離開的。
“若孫府那邊咬著不放,大嫂估計也沒辦法。”那時候,不把顧越澤叫回來還能有什麼辦法?
李氏有些害怕,“會不會被大嫂發現?”
“把尾巴處理乾淨就行了。”夏姜芙胸無城府,無論如何都不會懷疑到她們頭上,只是顧泊遠那人卻不好騙,“大嫂送了兩瓶美白膏給我們,作為回禮,我們也該挑一份拿得出手的禮物才是。”
近日夏姜芙忙,賬房也沒提銀錢的事,她要找個機會再問問夏姜芙,若不趁老夫人病重把錢拿到手,等老夫人病一好,恐怕就拿不到了。
“對了,去顏楓院也沒問問大嫂老夫人怎麼樣了,明日我們過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