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如此,他究竟何意?
難不成,與司徒凌燕情投意合,這其中,竟也有傷感之處,甚至傷感得入夜過來還要與她姑蘇鳳瑤一道飲酒?
思緒翻騰,想得越多,腦袋的疼痛與暈沉感便越發嚴重。
待得片刻,鳳瑤終歸是強行按捺住了心神,不敢再多想,僅是略微搖晃的端起了酒杯,朝顏墨白道:“攝政王正該春風得意,便是獨自飲酒也該高興,何來會傷感。”
這話一落,極是乾脆的仰頭,瞬時,杯酒下肚,鳳瑤冷笑了一聲。
隨即,她將酒杯搖晃的遞在了顏墨白麵前,“倒酒。”
顏墨白微微一笑,拎著酒罈子為她倒酒,平緩幽遠的道:“微臣這人,本該無心無情,只奈何卻終歸是有心的。是以,既是有心,便也有煩心之事,亦如,長公主不信微臣,牴觸微臣,微臣仕途不順,何來不憂心?”
這話一落,再順道為自己倒了一碗酒,隨即稍稍而舉,“長公主,請。”
鳳瑤冷笑一聲,端著酒杯便一飲而盡,並未言話。
一時,周遭氣氛再度沉寂下來。
顏墨白也未再出聲,只要鳳瑤每次搖搖晃晃的將酒杯遞在她面前,他便會極是自然的為她倒酒,而後,兩人再碰杯一下,兀自而飲。
大抵是,越喝越多,酒氣便越發上湧,言行也著實是控制不住了,是以,鳳瑤神智略微抽離,兩手,竟連酒杯都舉不起來了。
“長公主醉了。”這時,顏墨白再度平緩無波的出了聲。
鳳瑤冷哼一聲,滿副醉態,眼睛迷離的看不清反向,只是嘴裡下意識的默唸,“本宮未醉,未醉,顏墨白,倒酒!為本宮倒酒。”
這話一落,察覺顏墨白並無動作,鳳瑤渾渾噩噩,頓時伸手去拉他,奈何身子一斜,整個人驀地穩不住身形,頓時朝他傾斜而去。
她下意識的驚呼一聲,奈何剎那之間,一雙手竟突然扣住了她的腰間,她也順勢撞入了一方瘦削涼薄的懷裡。
驚愕之下,鳳瑤兩手一抬,也緊緊抓住了那人的衣物,不料那人竟也被她撞得身形不穩,頓時朝後旁傾去。
瞬時,二人雙雙不穩,片刻便跌倒在地,霎時,鳳瑤只覺得身下涼薄軟綿,耳畔上方,也突然揚來了一道輕輕痛哼。
那哼聲極近極近,似疼痛至極,又似在倒吸涼氣。
鳳瑤努力的想要睜眼,奈何酒氣上湧,神智抽離,腹中火辣蔓延,心口的絞痛也隱隱約約,最終,昏迷之前,她呢喃自語的道:“心口痛,痛。”
尾音一落,瞬時,頭頂揚來一道嘆息聲,則是剎那,一道嘆息幽遠的嗓音揚來,“當真是,異數。”
鳳瑤甚至抽離,未曾待那人的尾音落下,便已全數昏了過去。
眼前,一片黑暗,無光無影。
沉重迷離之中,不辨方向。
鳳瑤麻木黑暗,渾身發涼,足下驚慌焦急的摩挲往前,欲圖逃離這種森冷沉寂的黑暗。
只奈何,周遭之處,除了黑暗便是黑暗,無論她如何焦急驚慌的想要逃離,卻仍是走不出這片黑漆之地,她心底陡跳,驚慌驚恐之下,腹中莫名的火辣一片,心口,也絞痛難忍。
她抑制不住的蹲了下來,兩手死死的抵住心口,疼痛劇烈,奈何不久,黑漆的氛圍裡,突然有一道暖風直直的朝心口拂來,瞬時,那股暖風似如透過面板吹到了心口裡一樣,心口的疼痛,也逐漸減卻。
鳳瑤大鬆了口氣,頓覺睏意來襲,待得剛要睡去,不料前方驟然明亮,強烈的光線刺得她渾身一緊,卻也在這剎那間,有一道熟悉至極的聲音隱約而來,“長公主,該上朝了。”
熟悉的嗓音,幹練剛毅,但鳳瑤卻熟悉至極。
是王能的嗓音。
瞬時,渾身驟然一沉,神智也陡然而來,剎那之間,鳳瑤徹底的醒了過來,待驀地睜眼,前方近在咫尺的,卻是一張俊美無儔的臉。
剎那,鳳瑤瞳孔猛的一縮,神色不穩,整個人下意識的想要往後,不料那人一手正抵在她胸口,另一隻手正攬在她腰間,兩人正靠在一起,竟是直挺挺的依偎在地上。
鳳瑤瞳孔越發震顫,驚得不輕,兩手也頓時朝他猛推,隨即急忙朝後挪了老遠才停下。
這時,顏墨白已微微睜了眼,那雙濃密睫羽下的瞳孔,透著幾許似是剛剛睡醒的迷離。
鳳瑤冷眼盯他,怒意脫口而出,“你為何在此?”
顏墨白那雙朦朧的瞳孔稍稍回神,則是片刻,他抬眸朝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