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妝姐姐可來了,我還一直怕你擔心下雨不來呢。”楚蓉熱絡地招呼道。
柳玉妝看看天空,柔柔一笑:“三妹妹相請,就是真的下雨,我也會來的。”
楚蓉笑著請她往裡走,邊走邊道:‘“老太太得知姐姐要來,可高興了,說什麼都要我帶你去她那邊坐坐,那咱們就先去給老太太請個安,一會兒再去賞荷,如何?”
“應該的,母親還囑咐我替她向老太太問安呢。”柳玉妝笑著道。楚家老太太在京城名聲極好,旁人家的老太太或是苛待兒媳,或是偏心某一房子女,不論輕重,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問題,楚家老太太身為伯母卻能得到兩個侄子的敬重,對兒媳婦也是極好,可見是真正的寬厚仁善之人。
到了榮禧堂,柳玉妝進屋時飛快看了一眼屋內,並不意外老太太身邊還有兩人,一個是曾經目睹她被人拒絕的楚菡,一個是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婦人,應該就是楚家大夫人了。
“玉妝見過老太太,見過大夫人。”柳玉妝先大大方方地給長輩們行禮。
老太太看到中意的兒媳婦就忍不住笑,將人叫到身邊誇讚。
大夫人趁機暗暗打量柳玉妝,見這姑娘生的肌膚勝雪,明眸紅唇,身量纖細婀娜,雖然容貌不如侄女美聲音沒有侄女的嬌柔好聽,但身上另有一番溫婉氣度。如果說侄女是嫻靜的丁香,勝在那一分嬌柔,柳玉妝便是枝頭的玉蘭,溫柔裡又多了一分大氣端莊。
都是美人,在大夫人眼裡當然是侄女好,可這是選兒媳婦,二女無需比較,兒子又喜歡溫柔的,單看外貌氣度,大夫人很是滿意柳玉妝。
大概是她的目光露了痕跡,柳玉妝有些拘謹,老太太悄悄瞪了沒出息的兒媳婦一眼,拍拍柳玉妝的手,給她介紹含珠,“這個是你大姐姐菡菡,你母親說開春時你們也在九華寺偶遇過,你應該還認得吧?”
柳玉妝輕輕點了點頭。寺裡偶遇楚家老太太,談話中得知柳家與周家的關係,老太太問她可有見過楚菡,柳玉妝正拿不準主意如何解釋,母親搶先開口,將那日相看說成了賞花偶遇。到底心虛,目光才與含珠對上,柳玉妝便匆匆垂下眼簾,聲音都輕了些,“聽說楚姐姐有了好訊息,賀喜姐姐了。”
旁人看不出柳玉妝眉眼裡的異樣,含珠看出來了,明白柳玉妝的心結,她親暱地賠罪,“三月裡我答應過要請妹妹過來玩,後來事情多不小心忘記了,聽三妹妹提起才記起,妹妹千萬別怪我啊。”
她也說是賞花,便是隱晦地向柳玉妝表明了她的意思。
柳玉妝抬眼看她,對上含珠真摯坦蕩的目光,她心裡的大石也放下了,回以感激一笑。
怕被柳玉妝看出這次邀她賞花的目的,小姑娘抹不開面子,老太太做主,讓含珠楚蓉姐妹倆陪柳玉妝去賞花,特意叮囑含珠慢點走,別累到了。含珠最近聽到的囑咐太多,暖心又無奈。
侯府荷花池旁有涼亭,三女就在裡面坐,趁楚蓉去方便的時候,含珠認真對柳玉妝道:“我現在這樣不能常常出門,妹妹得了空,多來陪陪我吧,光是聽你與三妹妹說話,我都覺得有趣。”
“謝謝楚姐姐。”柳玉妝由衷地道,目光裡是另一層意義。
含珠微笑搖頭,這事有什麼好謝的,姻緣不成,是柳玉妝與周文庭志趣不投,誰都沒有錯。
賞完花,楚蓉留柳玉妝在這裡用飯,柳玉妝堅決不肯,楚蓉只好送她出府。含珠也想送的,被楚蓉柳玉妝一起勸了回去。
那邊楚蓉二女快繞過影壁時,楚淵被大夫人掐好時間叫了回來,一個往裡走兩個往外走,三人迎面撞上。
柳玉妝只看清對面走來一個身形高大的灰袍男子,容貌俊朗卻冷峻,馬上守禮地垂眸。
楚淵瞥見堂妹身邊跟著一個十五六歲的美貌綠裙女子,猜到是堂妹的閨中姐妹,也沒有多看。楚蓉卻有心給二人牽橋搭線,喊完大哥後,自豪地給柳玉妝介紹,“玉妝姐姐,這是我大哥,你別看他冷冰冰的,其實是面冷心熱,對我們可好了,特別會照顧四弟,每次二伯父帶四弟出門,到了那邊二伯父都會把四弟扔給大哥照顧,他自去與人逍遙。”
兄長愛護弟弟並不稀奇,但是這樣一個讓她看了一眼就心生忌憚的男人竟然也那麼喜歡孩子,柳玉妝有點難以相信,情不自禁又抬眼看了過去。楚淵呢,他從小跟隨楚傾出門闖蕩,心思縝密,前陣子才與母親說同意她安排婚事,今日堂妹便如此囉嗦了他一番,聯想母親突然叫他回來,這個名叫玉妝的姑娘到底是誰請來的,答案不問而知。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