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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她說完,便目光灼灼的盯著藺伯欽。

藺伯欽莫名其妙覺得有些寒意,這寧公子身量不高,一雙眼睛挑起眉來,倒很有氣勢。他略一沉吟,不自覺握緊了楚姮的手,卻是拒絕道:“內子一婦人,如何與二位男子單獨說話?若有舊話,不如當著在下。大元風俗雖開放,卻也沒開放到此等地步,寧公子應當避嫌才是。”

寧闕沒想到藺伯欽敢拒絕她。

她微微一愣,隨即乜視他一眼,腦筋動的極快:“我是想跟四娘說,關於她早死的那位秀才夫君的某些事兒,怕是你聽了不大樂意。”

藺伯欽的確不樂意。

他甚至是聽到那什麼“早死的秀才”,整個人都抑制不住的惱然。

然而楚姮卻搖了搖他的手臂,撒嬌道:“夫君,那早死秀才對我還算可以,便讓我與寧公子他們說說話吧。你若是不放心,遠遠看著也行。”

曾經,藺伯欽最喜歡看她撒嬌的憨態。

可如今她撒嬌求自己的,卻是關乎另一個……另一個曾擁有過她的男人。

藺伯欽的臉色繃的死緊,他牢牢看著楚姮的視線,希望她能收回這個想法。

但他失望了。

楚姮非但沒有意識到此舉不妥,甚至搖了搖他的衣袖。

這隻能說明,那秀才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的確十分重要。

似乎明白了什麼,藺伯欽嘴角瀰漫一絲苦澀,他到底是一語不發,轉身上樓,關緊了房門。

楚姮抬眼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嘆了口氣,看來這次少不了要多哄哄他了。

她避開楊臘的視線,與寧闕宇文弈找了處拐角的桌子坐下,確定四下裡無人窺視偷聽,楚姮才飛快抬手給了二人一個爆慄:“你們兩個!差些害死我了!”

寧闕嘟噥著殷紅的唇,揉了揉額頭:“誰知道你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宇文弈也不滿道:“可不是麼,剛聽到你病入膏肓的訊息,我和寧闕差些嚇死了,還怎麼都不能入宮探視。要不是花一顆夜明珠疏通曹公公,我們兩個現在都矇在鼓裡,不知道你已經悄悄逃宮。”他喝了口冷茶,又急忙道,“還有還有,轉頭你……你都嫁人了,還嫁給什麼死了的秀才,現在這個小白臉兒又是誰?”

寧闕心思多些,她猛然猜到一點,驚訝問:“莫非……莫非是因為宮中不能養面首,你跑民間來逍遙快活了?”

楚姮差些一口茶噴出來,她拍了拍桌子,眉目如畫的臉正色道:“這都哪跟哪兒?我是那樣荒、淫無恥的人嗎?”

寧闕和宇文弈對視,同時點了點頭。

楚姮:“……”

她問:“你們兩個,怎會突然出現在西峽山的客棧?”

寧闕解釋道:“阿弈年前就準備去幽州,看望他祖父。反正我也閒著沒事,就跟著一起來嘍。哪知道半道遇上這麼大的風雪,剛好看路邊有間客棧,就進來了。”

宇文弈的外祖父,是宇文老侯爺。

這老侯爺得了一種古怪的病,在京城氣喘身體虛,一定要回當年領軍的幽州,才能無病無痛。因此多年來,他一直都在幽州養老,宇文弈和他父親宇文淮海,偶爾會去幽州探望。

寧闕這時又問:“那你呢?你怎會出現在此處,還嫁人了?”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楚姮擺了擺手,簡單的給寧闕二人說了一下自己冒充李四孃的大致經過,兩人一方面覺得離奇,一方面對她簡直不明白。

“陳俞安哪裡不好了?有錢有勢,長相雖比不得你現在的面首,可也算出類拔萃。這麼好的駙馬,你竟然看不上,還逃婚?”宇文弈一個男人都看不下去了,發出一連串的質問。

當年陳俞安在秋獵上,一箭三雕,至今無人能破他的記錄,宇文弈對陳俞安的武藝一直都十分佩服。他現在腰間隨時掛一柄寶劍,就是跟陳俞安學的。

楚姮哼了一聲:“反正我不喜歡他。”

寧闕下意識的看了眼二樓緊閉的房門,忍不住道:“你不喜歡陳俞安,難道喜歡……”她抬手指了指藺伯欽的方向。

以往他們打趣,楚姮當下就會反駁。

然而這一次,楚姮卻是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眼眸裡情緒漸深。

她沒有回答,而是托腮,哀哀一嘆。

寧闕頓時愕然,連語調都變的結結巴巴:“你你你……你還真喜歡這七品芝麻官?華容!你別瘋了吧!”她用手指叩了叩桌子,“這藺伯欽的家世,給陳俞安提鞋都不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