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忍再忍,這次專門把已經告老還鄉的太傅大人請了回來,太傅大人乃梁徵恩師,梁徵十分尊重,哪曉得教了沒幾天,也跑來請辭,才知道小丫頭居然搗蛋到把先生珍藏了大半輩子的一本書給撕下來摺紙鶴了,把老太傅給氣的,說什麼也不肯教了。
梁徵這回是動了怒,一回去就讓人拿戒尺來。
梁枝一看到戒尺,嚇得直往孃親身後躲,雙手緊緊抱住宋菱的腿,從宋菱身後探出個小腦袋來,紅著眼睛,緊張地看著梁徵。
梁徵坐在椅子上,沉著臉盯著她,“自己乖乖過來。”
梁枝把宋菱抱得更緊,“母后,救救枝枝。”
父皇最聽母后的話了,以前她想出去玩,父皇不肯的話,只要母后在旁邊說一聲,父皇立刻就同意了。闖了禍也是,父皇要是很生氣的話,母后在旁邊輕輕拉了拉父皇的手,父皇立馬就不生氣了。
但可能是她最近闖的禍越來越多,母后都不怎麼肯幫她了。梁枝怕挨板子,金豆子不停往下掉。
宋菱不忍心,但又覺得女兒不管不行,索性將女兒推開,對小蝶說:“咱們去御花園轉轉。”完了摸摸梁枝的小腦袋,“你好好聽父皇的話,孃親一會兒回來看你。”
說著,便領著小蝶和宮女們一塊兒出去了。
從宮裡出來,小蝶忍不住問:“娘娘這次為何不幫著小公主了?皇上最是聽您的話,您一開口,保管小公主免受一頓皮肉之苦。”
宋菱笑笑,“枝枝打小被我寵壞了,讓她父皇管管也好,不然長大了更無法無天。”
宋菱帶著宮女們往御花園去,遠遠看見幾個孩子跑過來。
梁肆跑在最前面,一臉著急,看見宋菱,大喊,“母后!”
他飛快跑過來,問道:“妹妹呢。”
他跑得一頭汗,宋菱拿起手絹給他擦了擦,“你父皇教訓著呢。”
梁肆一聽,拔腿就跑。
宋菱喊他,“你去哪兒?”
“去看妹妹!”
梁肆往前一跑,幾個打小一塊兒長大的小世子也飛快跟上去。
幾個男孩兒跑到宋菱宮裡的時候,梁枝正從房裡出來,捧著一雙手,哭得一抽一抽的。
梁肆跑過去一看,妹妹兩隻小手都被打腫了,頓時皺眉,“父皇打的嗎?”
梁枝看見哥哥,哇地一聲哭出來,“父皇壞,再也不喜歡父皇了!”
小丫頭記仇,自打父皇打了她一頓,真的再也不理她父皇了,每次一看見父皇,小下巴揚得高高的,裝沒看見。
梁徵實在頭疼,私下和宋菱說。
宋菱坐在床邊疊衣服,笑得不行,“讓你打那麼狠。”
梁徵揉揉眉心,坐過去,從側面抱住宋菱,“這丫頭怎麼這麼記仇?”
宋菱笑,“像你唄。”
梁徵看著她,“我有嗎?”
宋菱彎了彎唇,“怎麼沒有,葉生哥不就當年對我好一點麼,如今人家都成親了,孩子都有了,你見他一次瞪人家一眼,這仇也記得夠久的了。”
宋菱如今還經常和梁徵回以前的小竹屋裡小住,當年葉生對宋菱的確好,估摸著也是有那個意思,不過這都多少年的事情,如今葉生也成親有了孩子,宋菱和梁徵回去,梁徵見著葉生,還總瞪人家,這醋吃得也是夠幼稚的。
梁徵哼笑聲,“誰讓他以前老惦記你。”
宋菱回頭,低著頭,幫梁徵整理了一下腰帶,“我跟你說個事兒啊。”
梁徵嗯一聲,低頭在宋菱額頭上親了一下,“說吧。”
宋菱道:“我聽說大臣們又在催你廣納後宮開枝散葉,咱們倆這麼多年就阿肆和枝枝兩個,宮裡頭的確是冷清了點,要不然咱們再生一個?”
宋菱知道梁徵是肯定不會納妃的,但現在只有兩個孩子,好像子嗣的確單薄了點,便想著再生一個。
梁徵到現在還記得宋菱當年生阿肆和枝枝的場景,想都不想,“不生了,有阿肆和枝枝就夠了。”
“可是……”
梁徵將宋菱摟進懷裡,“別擔心,這麼多年了,我不想做的事誰也逼不了,再說這是咱們倆的私事,管旁的人怎麼說。”
宋菱聽言,不由彎了彎唇,雙手抱住梁徵的腰,“聽你的。”
梁徵低頭,在宋菱頭頂親了一下,低聲道:“最近天氣好,我把宮裡頭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咱們出門轉轉。”
梁徵每年都會帶宋菱出門轉轉,一般都是春暖花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