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頭不說話,只冷笑。
張赫道:“第三次就是前不久在北冰鎮,蒙古大汗也在場,我死在你手上,那一次我就懷疑是你了,但我還是沒有足夠的把握。”
他頓了頓,道:“有一點可能你不知道,基本上只要過話的人,我稍微有點印象的,都能辨別出他的聲音。”
大龍頭的神態忽然變得異常冷靜:“這一點我絕對相信。”
張赫道:“但是你很聰明,你和你那位不但精通易容,而且三次都是以不同的人物形象出現,並且刻意改變自己的聲音,足夠以假亂真,所以連我都差點被你蒙了。”
大龍頭冷笑道:“我剛才就已經說過,我保證你看不見我的真面目。”
張赫點點頭:“沒錯,但是我也可以保證一點,我雖看不見,但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
大龍頭只有把他望著。
張赫道:“一個人可以刻意的去改變自己的聲音,也可以去易容喬裝,甚至可以像你這樣把全身上下遮個嚴嚴實實,但是有一點你是沒有辦法遮掩的。”
大龍頭冷冷道:“哪一點?”
“那就是習慣,一個人習慣。”張赫平靜的回答,“一個人的生活習慣,武功習慣,縱然你萬般隱瞞,也會在不經意中暴露出來。”
他不等對方發問,主動道:“還記得我去三門峽追查四大鏢局的那批紅貨嗎?我到了三門峽的後山,我花了20兩銀子找你買訊息,最後訊息問完,我就把那銀子拋給你,你也是像剛才這樣伸手接過的,這就是你的習慣。”
著,他比劃了一個接銀子的手勢,跟剛才大龍頭的手勢完全一樣,若是有心的高手一看,馬上就可看出端倪。
一般人接銀子是用右手,他用的卻是左手;一般人接銀子是掌心張開,至上朝下用力一抓,但他卻不是這樣的,而是左手從左至右反手橫掃,這樣的習慣別人縱然要模仿,也很模仿得像。
因為這就是武功習慣,這時張赫丟擲了殺手鐧:“上一次你在北冰鎮春天客棧秒殺我的最後那幾下《袖中爪》,用的也是這種反其道而行之的逆向手法,因為我是死在你手上的,你縱然動作再快我也看得非常清楚。”
這一刻,大龍頭手足冰冷,他終於明白張赫剛才為什麼要說“我是來給你送錢的”?
送個毛的錢,送錢是假、試探是真,只可惜他剛才防備心太重,心裡太緊張,別說張赫丟擲來一錠銀子,就算是丟擲來一泡屎,他也會下意識接住的。
這就是習慣,有時候習慣也會害死人的。
張赫嘆了口氣:“所以我說了,我雖然看不見你的真面目,但我知道你是誰就已經夠了。”
大龍頭竟也不再否認,他也嘆了口氣:“看來什麼事情想要瞞過京華樓的武力兄,實在是很難。”
這確實是大實話,任何人碰上張赫這種變態智商的猛人,也只有歎服的命。
但張赫卻再度語出驚人:“我現在不但知道你是誰,而且我還知道一點,你根本就不是青衣樓的大龍頭,你是個冒牌貨,也許你只是君若見的傀儡而已。”
大龍頭的聲音出奇的冰冷:“給我說下去。”
張赫笑道:“我所認知的青衣樓大龍頭深沉陰險,豈會被我剛才這種雕蟲小技就給暴露出身份來?你還是太沉不住氣,所以才中了我的道兒,所以,你根本沒有資格做青衣樓的老大,以你的智商、謀略和武功,也就只能是當傀儡的命。”
明知道這是激將法,但大龍頭的手臂還是有些發抖,他也是人,他也受不了張赫的這種鳥氣。
但他還是比一般人強,這個時候他居然剋制住了,非常冷靜的說道:“我知道你試探我,無非是想打探真正的青衣樓老大是誰?”
張赫又笑了:“我也知道你不會說,而且我若猜得不錯,其實你也不知道,因為你還接觸不到核心,你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丑而已,讓你假扮大龍頭裝裝樣子,故作深沉陰險、實際在我看來,你難得不覺得你自己很可笑麼?”
“你!”大龍頭終於還是被氣得全身發抖了。
張赫笑道:“你先彆氣,你還得謝謝我,因為我今天的到來,結束了你這種故作姿態的生活,是我解救了你。”
大龍頭怒極反笑:“姓武的,你以為你今晚還走得了?”
張赫縱聲長笑,笑得彷彿震得屋頂上的瓦片都在顫抖:“哈哈哈,莫說這兒是驛站,就算這裡日月神教的總壇、少林寺的大雄寶殿、紫禁城的金鑾殿,我一樣想來想來,想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