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狀覺得去了心事,便拉上了窗簾,陳羽忙閃開身子,那車伕便駕著車奔西邊去了。
這裡一大幫子人都等著呢,陳羽回來一看,情知剛才他們都知道是有事兒,所以飯雖然做好了,卻還在等著自己,當下便命開飯。
按照上一任留下的規矩,管事的是可以吃小灶的,不過陳羽來了之後就把這規矩廢了,大灶小灶的,為了一口吃的東西拉遠了與其他人的距離,不划算。所以陳羽多是和其他人一樣端著碗在院子裡吃。要說平日裡陳羽也是個有威嚴的,攏翠觀裡上上下下十幾口子下人都敬著他,獨獨到了這個吃飯的時候,陳羽就放下了所有的架子,這個時候,大家是可以隨意的說些話的,即便說重了,他也決計不會惱。
只不過,今天有些特殊,開飯之後,陳羽便端著碗跟那剛回來的宋維長到屋裡點著燈便吃飯便說話去了。不過下人們倒好像也是樂得如此,陳羽就算是再隨和,畢竟也是管事的,誰敢真個的跟他開玩笑,萬一哪天惱了,豈不要了親命?因此,陳羽在時他們雖也說些閒散屁話,但是總覺得放不開,陳羽這一走,便葷的素的都往外扯了。
且說陳羽更宋維長一塊兒坐著吃飯,那宋維長說了說這一天的收成。他跑了幾個大宅子,不過都不是急著要賣的,所以價錢上都要的有些貴,偏人家根本不急著用錢,所以價格也殺不下來。
陳羽便說這事兒不急,買宅子還得等一段時間呢,就是想讓他留意著些,又不是現在就立馬要買,以後也不必日日的出去跑,儘可以在這裡歇著,又或者走走朋友之類,只是聽說了什麼訊息及時的告訴給自己一聲就是了。
然後陳羽不知怎麼又想起那老馬車行,便問起了這事兒,巧合的是,這宋維長竟是與那赫山認識的,且關係還相當不錯。
陳羽聞言大喜,便忙追問些那赫山的情況,而宋維長面對自己的新東家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因此,陳羽藉著他的話,對那赫山及老馬車行的瞭解,又多了幾分。
據說這赫山也是一奇人,早年間他有一個綽號,叫做“三鞭子”。這綽號的來由便是,他自小喜歡馬,甚至躺在馬廄裡陪愛馬睡覺的事兒都辦出來過,以至於人稱“馬瘋子”。長大了之後,他沒有接著侍弄自己父親的幾十頃地,而是把那地的一大半給賣了,換成錢開了老馬車行,另外一小半留下來給父親養老。
因為他愛馬,所以雖然手裡攥著鞭子,卻總也不捨得打,可奇怪的是,他養的馬使喚起來總是聽話的緊,跑起來時不管是左右拐彎還是速度快慢,只需要吆喝一聲就行,令行禁止之間,真個是如臂使指一般。
據說,他只在出發時吆喝一聲,在那半空裡打一個鞭花兒,告訴馬該幹活兒了,到了地方再打一個鞭花兒,是在說活兒幹完了,卸了貨物再打一個,表示晚上給你加料。如此三鞭,貨物就可送到,所以一時傳為奇談。
當然了,現在的赫山已經基本上不會親自送貨了,所以,這三鞭子的稱呼竟是漸漸的沒有人叫了,此番若不是從宋維長嘴裡聽到這軼事,陳羽還真不知道赫山那傳聞中老實憨厚的人,竟是這麼一個奇人呢。
且說吃罷了飯,兩人又閒聊些事情,陳羽便著勁兒的問了問那兩位小姐宋華陽宋玉陽的事兒,那宋維長面對有關於自己小姐的問題,雖然有些期期艾艾,但是總歸還是被陳羽問出了許多東西來。
這些暫且不說,單說第二日上午陳羽忙著整理那吉他譜子,要把那後世的樂譜換成現在的宮、商、角、徵、羽五音,這倒是個不小的工作量。
堪堪的吃過午飯,因著上午寫譜子覺得有些累,陳羽便想著睡一會兒起來看看醫書,卻猛地聽見來人報說,昨日來的那人又來了。
陳羽忙忙的穿好衣裳迎出去,卻見那人已經走進了門來。那人顯是還記得陳羽,見了他便指了指說道:“還是你,便前面帶路吧。”
陳羽忙答應了,就在前面帶路,偷偷的往回看時,他身邊跟著的還是昨天那個侍衛。
到了地方,陳羽上前敲門,那柳隱出來開了門,見是陳羽卻也不說話,便裝作不認識一般,看見陳羽身後的那人,柳隱笑了笑道:“原來是先生來了,先生真信人也!快快請進!”
那人與柳隱談笑著便進去了,柳隱便又關好了門,外面頓時又剩下了陳羽和那侍衛兩人互相打量。
陳羽停了一會兒,猜著院子裡兩個人進屋了,這才笑了笑向那侍衛道:“這位大哥尊姓大名?在下姓陳,名羽,既然你們家主子與我們觀裡蘼蕪君知己論交,你我以後也少不了見面,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