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老夫子口中的這個“詩”是指的《詩經》,但是拿到現在來,說人只要不會作詩,就不好意思開口說話,也一樣合適。陳羽好歹是個做官的,竟然毫不避諱的開口就說自己不會作詩,蘇小小心裡不信的同時,還略帶著些好奇。這人怎麼能那麼輕鬆的就開口說自己不會作詩呢?他就不怕被眾人笑話?
好像是早就料到陳羽要這麼說似的,柳如眉非常輕鬆自如地說道:“剛才我還記得,老師命人到我後面廚上去要了兩碟肉,難道,就這樣吃了,也不留下點兒什麼?”
俗話說吃人嘴短,陳羽雖然可以拿出老師的架子來,老師吃學生一點東西算什麼,還不是應該的,更何況今天我是到你這裡來赴宴,要是吃了東西還要回報,那成個什麼道理。但是不知道怎麼著,當陳羽的眼睛對上柳如眉純澈的目光,頓時的,這些話都啞在了喉嚨裡。
可是,他自己知自己事,他確實是不會,作詩這個東西勉強不來,不但有很多規矩,而且需要才氣,不是說一個人逼急了腦子一發昏臨機就能想出好句子來的,若是在一般人面前,他還可以冒充一下詩人,大不了從前世的記憶裡摘幾句出來,自然可稱是妙手偶得的好詩,然後也牛氣一下。但是在柳如眉和蘇小小這兩個沒事兒了整天就琢磨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向來以才藝雙絕著稱的人兒面前,陳羽可不敢那麼做,萬一露了餡,這人可就丟大了。
不過,在陳羽發愣的時候,柳如眉卻偷偷地給在場的三個人,蘇小小,婠兒,以及那個不知名姓的女子都打了個眼色,頓時,大家都領會了柳如眉的意思,便都開口勸說起來。
“先生,你便留有一首又有何妨?我們也不過就是閒來無事作著玩兒,誰還真個的作詩去,都是頑笑罷了。若是好,我們與你傳揚了出去,豈不多了一樁美名,若是不好,也沒人會拿這個說嘴去,你說呢?”這是蘇小小說的。
“正是,正是,爺,你就做一首嘛,就當是教教人家,可好不好?”這是婠兒說的,一邊說她還一邊兩手抱住陳羽的胳膊,來回的搖晃,陳羽的胳膊便好不好的正巧來回擦在她胸前那兩團已經日益顯出規模來的嫩肉上,真個是好不銷魂。
“外間盛傳先生大才,莫非竟是謠言不成?其實先生腹中並無一物?還是先生瞧不起我等女子,不屑一言呢?”這是那個不知道名字的女子說的,即便是說這等話的時候,她的臉上還是掛著淡淡的微笑,一副雍容華貴的氣質,襯得她這話越發讓人招架不住。
陳羽正是喝了不少酒,雖然知道自己一旦聽了她們的蠱惑,當場“作”一首詩的話,便很有可能會被這些詩詞大家聽出來,當場出醜,但是,他頭腦發昏之下,竟而還是忍不住說道:“好了好了,別搖了,再搖下去,爺
住要吃了你了!”
婠兒臉紅心跳地停下了,只是藉著這個機會,她那雙小手卻還是不捨得放開陳羽的胳膊。柳如眉與蘇小小都是寄身勾欄,這等丫鬟戀上俏公子的事兒都是司空見慣,絲毫不以為意,但是那不知道名字的女子卻是看得很感興趣,眼睛關注著婠兒臉上那幸福的表情,臉上習慣性的綻放出淡淡的笑意。
事實上從一開始她就對陳羽很是留心,連帶著也對婠兒對陳羽的痴纏看得很是有趣,真不知是因為她沒見過這個,還是她也正是到了思春的年紀,看見這個便眼饞的慌。
當下陳羽答應下來,幾人便繼續飲酒,柳如眉說什麼都不限制,但憑自我發揮,只須隨感而發的作詩便可。於是過了不多大會兒,蘇小小與那女子便都各自唸了一首新作,聽起來倒也雅正中和。
按照一般的慣例,做主人的通常都要留到最後收場結束,也就是壓軸,所以,等到蘇小小與那女子都念完了,大家便都看向了陳羽。
陳羽此時都快急死了,他剛才便是打定主意要偷一篇來應付的,但是那些太有名的顯然不行,萬一這三個博學多才的女子裡有一個聽過,那自己就露餡了,所以要找那種不太出名的詩人的不太出名的詩。
但是,越是急著要想一首,他卻越是想不起來了,原本在前世他腦子裡的詩詞就有限,又在這裡過了十幾年,那些記憶漸漸淡去,一時間要想一首符合自己的要求,又要跟眼前情景合得上的詩,竟是想不到了。此刻他便覺得腦子裡空空蕩蕩的,頓時便哀嘆一聲,心說這下子完了,肯定要丟人了。不會做還好說,可以偷,可以剽竊他們不知道的,但是偷別人的詩,也得腦子裡記著才行啊,現在自己腦子裡什麼都想不起來,可不就是要完蛋了嘛!
三個女子,加上婠兒,再加上那些在一旁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