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以前在江南的時候,還能時不時的溜出去到街上胡亂逛逛,也是個消愁解悶的路兒,現在倒是不必偷著出去了,便是光明正大的出去也沒人能管得住,可是那樣一來,又不免有人要碎嘴說閒話兒了。
這樣一想,這也不行那也不好,這也顧忌那也躊躇,倒讓蔣穎覺得嫁了人還真的是不如不嫁人呢,也就是還有一個相公吧,否則,嫁人真是一絲絲兒樂趣也沒地。
不過,眨眼之間,蔣穎還真是想起一樁有趣的事來。
第一章一四九 輕沾春水畫媚骨(二)
穎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兒,便急忙跑到書房來,趴在竊竊私語一陣,陳羽聞言裝作猶豫了一下,便馬上同意了。
其實這有趣的事兒也不是別的,只是蔣穎突然想起來,她自從當日在柳如眉那裡見到了那把六絃琴之後,便一直纏著柳如眉學那個,現在無聊之下,突然想聽陳羽為他彈一段六絃琴,因為她知道,陳羽還是柳如眉的老師呢,所以她想,不知道在柳如眉彈起來已經是那麼好聽的六絃琴,在陳羽的手裡會是一種什麼感覺呢?這才提出來要陳羽給他彈一段。
陳羽也是閒著無事,便馬上答應了,只是六絃琴天底下只有一把,已經被自己十萬兩銀子連坑帶騙的賣給柳如眉了,所以,現在要彈那個,必須得到柳如眉那裡去才行了。
而陳羽之所以同意,也正有這麼一層意思。那天晚上聽蔣穎說,柳如眉竟然已經被贖身了,而且那賣身契還成了自己這位新媳婦兒的陪嫁,也就是說,現在柳如眉已經是自己的人了,從他心裡,當然是很想去見一見柳如眉了,但是蔣穎新婦剛嫁過來,他不好提出去看柳如眉,但是現在蔣穎主動提出來了,他當然是只略微的矜持了一下,便點頭答應了。
當下蔣穎狹促地命扣兒去取了自己易容的物什,把自己重新打扮成那晚和陳羽見面時的裝扮,然後才和陳羽一起坐馬車去了起鸞樓。
還在馬車上,陳羽突然想起,好像那一天他被蔣遙拉著去起鸞樓的時候,柳如眉連臉兒也不洗,頭髮也不梳,正在彈著那把六絃琴呢,這樣一想,他頓時不由得開始猜測,是不是一直以來,柳如眉對自己這個老師也一直是抱有一種奇怪的心思呢?
本來知道柳如眉又突然一下子成了自己的人之後,陳羽一直是很高興的,腦子裡充滿了各種令人興奮的幻想,而現在想到了這個,她頓時更加高興了。
兩人一行來到起鸞樓,這一次柳如眉聽到下人的稟報,早早的便迎了出來,等在她的素月樓外,在蔣穎成親之前,她已然從蔣穎口中得知了自己的歸處,也就是說,現在的她雖然還呆在起鸞樓裡,但其實她已經不是這裡的人了,她的賣身契已經到了蔣穎的手中,而這來的兩個人,在上一次見面還一個是自己的朋友,一個是自己的老師,但是這一次,這兩人竟然已經是自己的主人和主母了,又怎麼能不恭敬呢。
陳羽走到樓前,柳如眉盈盈拜倒在地,蔣穎慌忙的搶前幾步去扶起她,陳羽則是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自己這位女弟子,曾經在那麼長的一段日子裡,自己甚至無心公事,每天都是在思量著有關她的事兒,甚至自己還不止一次想著乾脆和蔣家撕破了臉面,也要把柳如眉討回來,誰讓自己喜歡她呢。
但是同樣也不止一次,他都壓下了自己的想法,倒不是他不敢又或不捨得得罪蔣家,最主要的是,當時在他心裡認為,柳如眉喜歡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呀!自己有什麼臉去強著要她呢?所以,別人,包括了他的妻子蔣穎,都無法明白在得知了原來自己所謂的情敵其實是個女人之後,他是多麼的高興。
而現在,在一個多月之後再次見到柳如眉,陳羽的心情一下子激盪的幾乎不能自已,差一點,他就搶在蔣穎前面過去了。現在蔣穎搶在了他的身前過去扶起柳如眉,卻反而讓他冷靜了下來,一下子覺得心事沒有了,覺得這世上不可能再有比自己幸福的人了,而這個幸福,自己不用急,慢慢慢慢的等她靠到身邊來就可以了,急了,反而沒意思了。
當下他衝柳如眉笑了笑,便大方地跟在兩女身後走進了素月樓,而這一次,因為婠兒只是看了陳羽一眼,卻是咬著嘴唇兒猶豫了一會兒,又看了看女扮男裝的蔣穎,愣是沒好意思湊到陳羽身邊來,畢竟人家陳羽才剛剛成親三天,新娘子還就在身邊看著呢,自己怎麼好公然的上去貼在他身邊呢。
這樣一來,陳羽倒是顯得有些孤單了,幸好扣兒有些心機,看見此時自家小姐同柳如眉手挽著手極是親熱,反而把陳羽撂在了一邊,便拉了婠兒一起主動的過來,又去從那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