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
江太傅看著站在自己面前高大的身影,他嘆了一口氣,點了點桌子,朝秦昊問道:“慕菀到底是不是匈奴人?”
秦昊聽見這問題,眸色微微的一閃,霎時就消逝而過,他抬眼,看向江太傅,皺眉道:“老師是從何聽到這訊息的,菀兒的父親是慕勳,至於母家,我已經查過,是柳州的人,老師若是不信,可以去調查。”
“這麼說,她的身份被懷疑,你早就知道了?”江太傅放在膝蓋上的手控制不住的握緊了,秦昊這人,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他,這種事情是小事兒麼?
“我看你分明就是被美色迷昏了腦袋!”一想到慕菀整天黏在秦昊的身邊,江太傅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
秦昊對他的話已經有免疫力了,只是,面對江太傅質問的眼神,他聲音朗朗,很是鎮定的道:“如果我被美色迷昏了腦袋,老師也聽不到我的調查結果!即便是我想要作假,玄機樓的探子也不會作假吧?”
江太傅的態度的確因為秦昊的話而有了遲疑。
他說的對,如果真的被美色迷惑,他甚至連調查都不會調查。
“老師,你該不會是聽了誰的話,想要咱們內亂吧?”秦昊見江太傅沒有說話,直接又主動出擊,朝他質問道。
江太傅搖了搖頭,並沒有將媒婆的事情給說出來,只是聲音淡淡的道:“我是聽到了風聲,如果有人告訴我,我也沒必要主動來問你了!”
秦昊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老師如果沒事兒,那我便回去了!”師生兩人的心裡各懷心事兒,秦昊說完,便離開了,而江太傅看著秦昊離開的身影,視線也由平靜漸漸的變得陰暗了起來。
慕菀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他是不清楚的,雖然聽到秦昊那樣說,可秦昊因著慕菀的存在沒少做出格的事情,所以,在他這裡,秦昊的信用度顯然是下降了的。
秦昊回了書房以後,立即將淮安給叫到了身邊,聲音裡沒有一絲的情面:“派人暗中看著老師,順便調查一下,他知道的訊息是從何而來的!”
淮安點頭,立即下去吩咐。
……
東宮。
這幾天,呼延靈一直待在齊思墨的身邊,忙前忙後的照顧著,齊思墨不需要她的時候,她要麼回自己的殿中,要麼安安靜靜的坐在屋子裡,好像沒有她這個人一樣。
這天,幫著齊思墨將藥給端了過來,沒了她的事兒以後,她就安靜的坐在一邊看著書。放在以前,她定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接近齊思墨的機會,得了這樣的空閒,肯定會嘰嘰喳喳的在齊思墨面前說個不停。
齊思墨有些受不住這樣的安靜,他不否認自己就是個安靜的人,可當屋子裡多了一個人,跟木頭一樣,他心頭就有些煩躁,起初,他嘗試著將她給趕了出去,可趕出去以後,她那安靜的臉又會在心底輕輕的撓著,明明他是個沒有心的人,可愣是被刺激出了一絲情緒波動,雖然從那以後他沒有再趕人,可呼延靈自此就變得很識相了起來,大部分的機率下,她忙活完以後會主動離開,小部分的情況,她留下,是因為,很快就要有別的事情要做,她離開再回來,會很浪費時間。
兩人一個平靜,一個暴躁,就在空氣裡的氣氛有些詭異的時候,隱三的聲音剛響起,屋子的門就被人給推開了。
齊思墨和呼延靈同時抬頭朝來人看去,便瞧見呼延樓臉色黝黑的走了進來。
呼延樓走進來以後,最先看見的人是呼延靈。
看著呼延靈乖巧小媳婦兒模樣,呼延樓的火直接噴了過來,上來就很直接的開口道:“好好的一個匈奴公主,你怎麼活成了現在這副窩囊模樣?”
聽見呼延樓這話,呼延靈手中拿書的動作一頓,可知抬頭瞧了一眼,她便再也沒有看過呼延樓。
呼延樓對此,只是無盡的冷嗤。
倚在床上的齊思墨皺了皺眉頭,在呼延樓開口之前,語氣稍顯冷冽的開口道:“呼延太子,這是東宮。”
呼延樓並不將齊思墨的情緒給看在眼裡,反而很是輕蔑的回道:“我知道。”
那不屑一顧的語氣,讓人聽了心裡不舒服的很。
齊思墨嘴角微微的挑了挑,並沒有再回駁什麼,在他的眼裡,呼延樓這人實在是作死的很,早晚有一天會好好收拾的,只不過不是現在而已。
“隱三,帶太子妃下去!”他抬了抬眼,朝隱三吩咐道。
聽見齊思墨的話,呼延靈的眸光微微的動了動,在隱三走到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