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伊貼近了些,聽容霆那吸氣聲,約莫痛的厲害,看來撞得不輕。朱伊不疑有他,就要敲門而入。
但她很快又聽到容霆道了句:“阿凝。”緊接著就聽見朱凝發出唔唔不成調的聲音,朱伊已有了親身體會,頓時臉色一變,退後兩步。
朱伊轉過頭,謝映什麼時候站到了她旁邊都不知道,她還來不及反應,已被他半拉半提地帶到他房裡。
謝映盯著她,慢條斯理問:“牆角好聽麼?公主聽這麼久?”
朱伊耳根很快燒了起來,生氣道:“你怎麼說話的?我只是去找阿凝。”
謝映淡聲提醒:“以後人家夫妻兩個關著門在房裡時,公主不要貿然攪擾的好。”
朱伊就小聲反駁:“我怎知道會這樣,現在是白天!”她突然就想到,前日謝映那般對她,也是在白天。
朱伊心裡氣悶,果然,流氓都是扎堆的。據說謝映和容霆十分交好,若非臭味相投,怎能成為好兄弟呢?虧她之前還對容霆印象還不錯。
不過,容霆本就是朱凝的駙馬,興許不能叫流氓,流氓只有她面前這衣冠楚楚的一個。
朱伊懶得再搭理謝映,自顧走了。
下午時容霆提著壇“七月霞”來到謝映屋裡,直接在桌子上擺了兩個杯子,倒上酒道:“阿映,哥哥今天心情好,心情特好!來,咱們兩兄弟喝幾杯。”
謝映輕飄飄看容霆一眼,眼裡全是鄙視。
“哎,阿映,你這臉色不對啊。”容霆細細觀察他神色後若有所思,而後一臉得色:“怎麼,是對哥哥羨慕嫉妒?也想當駙馬?哈哈。”
謝映又輕飄飄看容霆一眼,這次是看痴患的眼神。
“唉。”容霆嘆道:“我說,禧貞公主可是容蕭的女神,他可希望我用阿凝的關係為他與公主多多創造見面機會。但是,經過我的觀察,公主不會正巧也是阿映的女神吧?如果阿映也心儀公主,我是不會幫著容蕭牽線搭橋的,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更何況阿映還是我的手心肉,我至少也得保持中立。所以你就說吧,是不是對人家公主有想法?”
謝映端起一杯酒道:“先把你自己的公主照顧好了,再管別人吧。我已同南瓷說了,明春請她上京一趟,為永安公主施針。”
容霆的嬉皮笑臉瞬間褪去,道:“好。”
………………
朱伊始終惦記著莞清,每日總要問問:“可發現莞清不規矩之處了?”
綿風看看朱伊,猶豫一下才道:“奴婢發現,莞清對世子彷彿有攀高枝的想法。世子每回在場,莞清總要偷瞟。且她上回還犯酸說,她看著世子身邊那個叫陶扇的侍女也不怎樣。除了這個,倒是沒有發現莞清別的紕漏。”
朱伊一怔,慢慢道:“既尋著了錯處就用吧。她想攀世子這根高枝,那就幫幫她。”
綿風懂了,答是,又道:“這莞清真是隻養不熟的白眼兒狼!對她再好也沒用。”
當晚,在綿風有意促成下,莞清捧了盛放著青瓷盅的托盤往謝映那邊去了。
細如蛛絲的雨幕籠罩了寺廟,古柏幽燕,更添靜謐。在踏出這步前,莞清也是來回考慮過的。世子居然能對公主做出如此大膽行為,可見他瞧著一本正經,實際是個花叢浪子,那自己這朵鮮豔的花兒主動送到爺的嘴裡,他這血氣方剛的難道還會拒了不成。
不是莞清自誇,她這副樣貌若不與公主比,單拉出去誰不道一句大美人,比世子身邊那陶扇強多了。聽說麟德宮才有宮女成功博得四皇子的青睞,與世子這樣近地同處一個院,可不是她的機遇麼。
莞清進了屋,看向握著書卷隨意靠在圈椅裡的謝映,那行止風度,令莞清一顆春。心都快蹦出來了。她便道:“世子,奴婢給您送荔枝水過來。”
謝映修長的手指正好翻過一頁書,抬首看了眼院落對面的燈火,嘴角有微翹的弧,道:“放下吧。”
待莞清將瓷盅擱在桌上,謝映又道:“幫我向你們公主道謝。”
莞清的臉頓時浮上一層薄紅,倒也的確是嫵豔,她顫聲道:“世子,這不是公主叫送的。是奴婢自己給您送的。”
謝映聽到這話,慢慢放下手中的書,這才正眼打量這個宮女。此女身上的嫩黃紗衣只鬆鬆繫著帶,露出了棠紅的肚兜,大片胸脯露在外頭,著實清涼。
莞清見世子終於看過來,生怕他注意不到自己的好,將腰肢再挺了挺。
“是誰給你的膽子。”男人的聲音如古井無波,卻叫莞清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