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映?”朱伊滿心的擔憂害怕到這時才敢釋放,鼻子一酸,眼裡就有了水光。“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
謝映啄了啄朱伊的前額:“當然,公主在這裡,我怎麼捨得不回來。伊伊只能是我一個人的,我就是做鬼也要纏著你。”
他本是想與她開個玩笑,逗逗她,讓她的眉頭不要皺這樣緊,但朱伊這時哪能聽得“做鬼”兩個字,一聽更刺激了還充塞胸中的後怕之意,包在眼裡的淚撲簌簌便往下落。
謝映最怕看朱伊哭,喚了兩聲“別哭”,見朱伊不聽,他便低下頭含住了對方的唇瓣。雖然只是為了轉移朱伊的注意力,輕輕的嘴唇相接,但……
檢視完朱凝情況的容霆轉過頭看到這極其傷眼的一幕,立即重重咳嗽起來,簡直咳得撕心裂肺。
朱伊身體一顫,趕緊把紅成桃似的臉埋進謝映胸膛,她的確是見到謝映太激動,忘記了姐夫在一旁。以謝映的臉皮,自然半分不自在也沒有,反而對容霆投去責怪對方驚嚇到朱伊的目光。
過了片刻,朱伊從謝映懷裡探出頭道:“姐夫,阿凝她沒事,就是睡著了。”
“嗯。”容霆抱起朱凝,面色嚴肅道:“走吧。”
這可是大白天,朱伊離開前,瞟了一眼東宮外,居然被披堅執銳的御林軍重重包圍,但先前門窗捂得嚴實,外面寒風呼嘯聲又大,加上謝映與容霆下手利落,裡面居然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見出來的是謝映與容霆,對方立即放行了。朱伊再次打量謝映,他身上已非離宮前的白色素服,而是換了身玄黑的衣裳,頭髮也似重新梳理過,瞧著無異,臉上卻比平時少了兩分血色。
朱伊便問出她先前就想問的:“謝映,你臉色不好,是不是受傷了?”
“沒有,只是有些疲倦。”見朱伊仍在質疑,道:“公主若不信,回去讓你看。”
朱伊只得又問:“那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父皇……還有謝邵他們也從乾陵出來了嗎?還是隻有你一個人?”
“先帶你去喝水,吃點東西。我慢慢告訴你。”謝映看看朱伊難得乾燥起皮的嘴唇。
朱凝這時也醒了,姐妹二人被帶到就近一家酒樓。
飯菜很快端上來,冬天的湯熱氣騰騰,肉粥也是熱乎的,兩姐妹都餓得前胸貼後背,頗有些狼吞虎嚥的架勢。
兩個男人倒是吃得慢,還不時為朱伊和朱凝拍拍後背,生怕對方噎著燙著。然而,謝映與容霆神色看著如常,交換的眼神卻是彼此才明白的陰冷嗜殺。
謝映乘朱凝逮著朱伊耳貼耳說悄悄話的間隙,低聲道:“阮諭進京了。永安公主的頭疾可要讓南瓷緩緩再治?”
容霆看一眼朱凝,搖頭道:“不用,你好不容易將南瓷請進京。”
朱伊發現謝映與容霆也在暗暗說話,有心問太子那邊怎樣一回事,但因在尋常酒樓裡,也只能作罷。
朱伊想問的太子,卻是已被五花大綁,叫人押著跪在乾泰宮光可鑑人的金磚地面,臉上是不服輸的扭曲和怨恨。
皇帝看著這個花費了他最多心血的兒子,揮手讓旁人退下,沉聲道:“為了將謝映他們引入地宮,朕寧可親身犯險,也不願將你折損在裡頭。留你坐鎮宮中,既是對你的愛護,也是對你的信任。你倒好,一不做二不休,想將朕也一併除去!”
太子冷笑一聲,對皇帝自我標榜的說辭不以為然:“信任?父皇若真信任我。此刻還能站在宮中訓斥我?說明父皇還留著一手。”
皇帝氣得渾身發抖,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你這意思,壓根就對你的倒行逆施全不知錯,不知悔改?朕做了什麼,讓你這般不忠不孝還理直氣壯?”
“是你殺了母后!利用她的死設下皇陵之局,想將謝映和顏鳳欽一網打盡。”太子眼眶發紅,露出森森笑意:“就為了一個局,你就殺了我母后!”
“愚蠢!皇陵之局是朕與你共商,如今怎成了是朕一人要佈局?你母后非朕所殺,這是有人要離間咱們的父子關係。”
太子呵呵笑道:“離間?我們的父子關係還需要離間麼,父皇不是已經有打算廢了我這個東宮,另立皇儲!”
皇帝的聲音是從牙齒縫裡蹦出來的:“誰告訴朕想廢掉你的太子之位?”
“不用誰告訴。那日父皇與禧貞在南書房說話,我正好來了一趟,就在外面,你告訴禧貞,若是她幫你做事情,便傳位給朱修黎。別糊弄我那是為了算計禧貞的話,你既然說出了口,說明你的內心已有這樣的想法!若是我不稱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