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羨走到羅伯特跟前,一時難掩心中激動:“幸會,在下莫羨,來自大梁,許都人士。”
他說完便看向趙以瀾,等著她翻譯。
趙以瀾轉頭對羅伯特說:“他就是我的同伴,他的名字是莫羨,你若叫不清楚,叫莫也行。我們來自大梁許都,就在海的另一面。”
羅伯特看著趙以瀾笑道:“我親愛的公主,您還沒有告訴我,我該怎麼稱呼您呢!”
趙以瀾看了眼莫羨,後者似乎聽得專注,但顯然一個字都沒有聽懂,只得看向趙以瀾等著她翻譯。
趙以瀾又看向羅伯特道:“我叫趙一,你可以叫我趙。”
羅伯特點點頭,欣喜地說:“奇怪的名字,奇怪的發音……然而從嘴裡說出,卻彷彿咀嚼美味的魚子醬鵝肝,唇齒生香。”
莫羨見趙以瀾光顧著跟羅伯特說話不理自己,忍不住問道:“趙一,他究竟在說什麼?”
趙以瀾道:“他在問我的名字。”她問羅伯特,“請詳細地介紹一下自己,謝謝。”
羅伯特說:“我美麗的趙,若我詳細說明我面臨的狀況,您可願意幫我?”
趙以瀾想翻白眼:“問你的人是我的夥伴——準確來說是我的僱主,可不是我,您愛說不說。”
羅伯特撫摸著胸口搖頭嘆息:“哦,我最優雅迷人的趙,我如此為您神魂顛倒,可您卻如此絕情,我的心都要被撕碎了!”
莫羨見這兩人又說上了不理自己,忽然意識到在他之前,這兩人應當早有過交流,這會兒也不知在說些什麼,看那西洋人似乎很是傷心的模樣,而趙一則一臉見鬼的表情……
“您不想說也行,我會替你在我的僱主面前起個暱稱的。”趙以瀾無視了羅伯特的表演說道,“到時請不要怪我。”
羅伯特隱約明白趙以瀾所謂的“請不要怪我”意味著什麼,想了想決定不再糾纏她——若能拿下她的僱主,今後多得是討好她的機會。
羅伯特右手放在左胸口,微微鞠躬行了一禮,彬彬有禮的模樣:“我是羅伯特·威廉·馮·蒙巴頓,是馬耳他國王的獨子,王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趙以瀾本心是不太想翻譯他這話的,毫無疑問這將是麻煩的開始,不過如今她畢竟是莫羨僱傭來當翻譯的,總不能瞎翻譯一通。況且,還有個葉志平在呢,他雖然只會簡單的句子而已,難保不會明白羅伯特在說些什麼,到時候穿幫就尷尬了。
趙以瀾有點無奈,面無表情地將羅伯特的話翻譯了一遍。
莫羨是個商人,平日裡最常接觸的也都是商人,碰到官員的機會並不太多,更遑論皇族。如今一個自稱為王子的人站在他面前,他頓時便愣住了。
“趙一,他們西洋人面見皇族有什麼禮儀麼?”莫羨回過神來只能問趙以瀾。
趙以瀾道:“少東家,如今他不過是個落難者,也沒必要在乎那些虛頭巴腦的禮儀。咱們還是先回船上吧。”
面前這兩人,一個比一個衣冠不整,卻又一個賽一個的端著架子,他們自己不覺得古怪,她這個局外人看著都替他們覺得尷尬。
莫羨這時才發現身上的衣裳也多麼不能入目,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學著羅伯特先前的動作,將右手放在左胸口微微鞠躬,口中道:“就讓我們先回船上吧。”
趙以瀾將莫羨的意思轉達給羅伯特,後者自然很是開心,衝回小木屋中簡單收拾了要帶走的東西,便和趙以瀾莫羨二人往山下走。
等在沙灘上跟畢偉和葉志平等人匯合的時候,趙以瀾早已將自己收拾妥當,又叮囑了羅伯特,請他幫個小忙,別在他人面前洩露她的女子身份。
羅伯特趁機好奇地問:“我可愛的趙,您究竟是如何學會我們的語言的呢?我看您這位僱主並不懂我們的語言,想來你們大梁國懂我們話的人很少吧?”
趙以瀾道:“幾乎可以說沒有,我是向一位老先生學的。”
“那位老先生在教你之前要求你不得洩露女子身份?”羅伯特驚疑不定地問。
趙以瀾覺得羅伯特的腦洞也是大,十分配合地瞪大雙眼驚歎道:“羅伯特,您可真機智,這麼輕易便猜到了!這確實是那位神秘的老人臨走前留下的要求,我不得不遵守。”
羅伯特有點得意的模樣,更多的卻是遺憾:“我豔光四射的趙,您擁有如此美麗的容顏,卻無法以真面目示人,這是對上帝恩賜的褻瀆啊!”
趙以瀾嘴角一抽,這羅伯特每一次跟她說話,“趙”之前的定語總是一變再變,真是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