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以瀾驀地提起心,這個男人要做什麼?
因為他並非走向謝青鸞,而是她那插在樹幹上的刀片,因此她倒沒有太緊張。
只見男人走到那樹幹前,輕鬆拔下刀片,在手中細細把玩了片刻。
趙以瀾神經繃緊,時刻準備著萬一他動手就掏內功丸,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把謝青鸞給殺了!
男人把玩了好一會兒,忽然手腕一翻,那刀片以比趙以瀾射出去時還快上一倍的速度猛地被丟了回來,等趙以瀾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只覺得面上一涼,遮住面容的手帕被刀片戳中,鋒利的刀片瞬間將它割開,隨後它便如冬日裡凋零的落葉般落了地。
男人眼神依然平淡,他看著趙以瀾,半晌道:“當年李飛刀夫婦對我有過恩,這回便算了。”
趙以瀾一愣,就見男人轉身便走,而林子裡也不知從哪裡竄出來十幾個同樣做白衣打扮的男人,跟在那人身後走了。
趙以瀾心頭一陣狂跳,媽呀,剛才那人的手再偏個一公分,這會兒她已經毀容了吧!不,很可能已經是具屍體了!
更令人後怕的是,原來他還不是一個人,竟然還有手下藏在暗處……若不是報上她義父義母的名號,這會兒只怕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且打不贏的機率很大啊。
趙以瀾撿起地上的帕子,深深地吸了口氣穩了穩情緒,這才向謝青鸞走去。
此刻,謝青鸞已經站起身來到那被刺的男人身邊蹲下,試了試對方的鼻息之後懊惱地說:“死了!這個賤人!”
趙以瀾:“……”
她頗有些驚訝地看著面前這個從容貌上來看其實相當秀氣的女子。謝青鸞今年看上去不會超過二十,她長得很有些小家碧玉的模樣,跟她這一身勁裝打扮實在有些不合適。
謝青鸞看到眼前多了雙腳才抬頭看去,如今天色還早,太陽光被樹葉切割成斑駁的光影,星星點點地落在眼前這年輕又美麗的女子身上。
謝青鸞突然臉一紅,連忙站起身結巴道:“多、多謝姑娘救命之恩!不知姑娘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如今年方几何,是否婚配?”
趙以瀾:“……”姑娘你是不是拿錯劇本了啊!你一個大姑娘問另一個大姑娘這些問題是不是有病……
趙以瀾無視了謝青鸞那些問題,一臉正經地說:“我叫李一,經過此地聽到動靜便好奇前來一看,誰知竟然遇到此事。唉,說來也是慚愧,若非我義父義母的名頭好用,如今這地上的屍體只怕要多我一具了。”
“那賤人要是敢動李姑娘,我給他拼了!”謝青鸞激動地說,想起地上的那具屍體,她又一次蹲下,氣惱地說,“差一點我就能從他口中問出無痕宮的陰謀詭計了,沒想到還是功虧一簣!”
“無痕宮?”趙以瀾微微一愣。她當然還記得無痕宮,一宮一樓二閣裡面的那個宮,指的就是無痕宮了。跟無痕宮相關的事裡面,最出名的一件大概就是二十年前無痕宮主被蕭無淵殺死,成為了他當上武林盟主的墊腳石。
“對啊!”謝青鸞搖搖頭,踢了地上的屍體一腳,“這人是個無痕宮叛徒,說有什麼要緊的事要跟我們說,但要我務必保證他的安全……沒想到此人還未吐露一個字,便死了!剛才的那個賤人……該不會就是如今的無痕宮主吧?”
謝青鸞眯起眼睛想了好一會兒,最後搖搖頭道:“算了,反正我也不認識什麼無痕宮主,想了也白想。對了,差點忘記說了,我叫謝青鸞,我爹是北倉派這一代的掌門。”
趙以瀾連忙客氣地說:“原來是謝掌門的千金,幸會幸會。”
謝青鸞微微睜大雙眼,那雙有神靈動的眼睛裡倒映著趙以瀾的半身,她忽然開口:“李姑娘,你長得真好看。”
趙以瀾:“……謝謝,你也是。”
趙以瀾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盯著誇好看,饒是她臉皮厚,也不禁有些吃不消。禮尚往來,她也客氣客氣誇了回去。
只見謝青鸞當即便捂著臉害羞地說:“真的嗎?我真的也很好看嗎?”
趙以瀾:“……”
她又一次產生了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跟何楓晚那種大家都是戲精,誰也奈何不了誰的感覺不同,這個姑娘……大概就是所謂的跟她一樣臉皮奇厚無比吧?
正所謂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對上謝青鸞那期待著答案的雙眼,趙以瀾昧著良心勉強地說:“真的,謝姑娘你也很好看。”
“那李姑娘你要不要去我家做客?”謝青鸞的話題轉得很快。
趙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