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以瀾心臟稍稍多跳動了幾下,面上還要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好奇道:“不知那位故人是舒閣主的什麼人?若有機會,我定要當面向他道謝。”
舒斷念盯著趙以瀾,眼底漸漸透出幾分邪氣:“她是我的丫鬟,早已不在人世,你若要當面去道謝,我便成全你。”
“不用不用,我還是每日裡燒香感謝那位故人吧!”趙以瀾連忙說。舒斷念一說故人,她就有點緊張,果然說的就是她。是因為她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本性,所以讓舒斷念感覺到熟悉了嗎?還、還好,系統出品的千面毫無破綻,不然她就慘了啊……
好在除了這一絲熟悉度愛屋及烏放過趙以瀾之後,舒斷念就對趙以瀾這個柳真真的徒弟沒什麼興趣,兀自在翻找著什麼。之前陳護法應當來翻找過一輪,可惜並沒有任何發現。
趙以瀾覺得自己也不能當一個忘恩負義之人,小心翼翼地問道:“舒閣主,不知你在找些什麼?或許我可以幫上忙。”
舒斷念回頭看她,想了想便說:“武嶽所著《天命·卷一》,你可見過?”
趙以瀾有些驚訝,為什麼舒斷念會來這裡找《天命·卷一》?她當百曉生那會兒,不是回答過一個找卷一的問題嗎?那時候她還當提問的人是舒斷念,回得那麼爽快,可如今看來,問那個問題的人,並不是舒斷念。也就是說,有另一股神秘的勢力也在找《天命》這卷書!而她解答的時間距離現在都那麼久過去了,那本書早就不在那地方了吧!
趙以瀾歉然道:“抱歉,我還真沒有聽過這書。”她又忍不住好奇道,“舒閣主怎麼知道這書在尊主這兒的?”
舒斷念看了趙以瀾一眼,心中忽然多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在好奇心這點上,這兩人是不同的,眼前這小丫頭似乎對什麼都很好奇,也不怕被人滅口,而他的瀾兒,就算他按著她的腦袋要將《天命》的用處告訴她,她也是捂著耳朵不肯聽一句。
舒斷念淡淡道:“不該你知道的事,你若多嘴多問,遲早會引來殺身之禍。”
趙以瀾嚇得退後一步,就在這一刻,她腦中忽然閃過一道光,猶豫片刻後說:“舒閣主,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舒斷念站直身體看向趙以瀾,笑得很是危險:“你問問看。”
趙以瀾脊背一涼,慫了:“……我突然想不起來我那個問題了,不、不問了。”
舒斷念嗤笑一聲,轉過頭去繼續找尋。
趙以瀾踟躕了會兒說:“舒閣主,那沒我事的話我先走了,我武功不濟,得趁著尊主發現我逃了之前趕緊逃出飛燕閣。”
舒斷念頭也不回:“你走吧。”
趙以瀾轉頭便走,走出地牢之後,她又小心翼翼地準備出門,然而就在這時候,她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好像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正在盯著她,等著她一出門便要奪走她性命似的……
她在門口踟躕了會兒,決定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轉頭回到地牢。
舒斷念見趙以瀾去而復返,揚眉道:“怎麼?”
趙以瀾道:“舒閣主,我感覺外頭好像有埋伏。”
舒斷念似乎定了一兩秒,隨即笑了起來:“這是打算徹底撕破臉了麼。”
他率先走出地牢,在趙以瀾直勾勾的目光之中徑直走出房門——隨後被漫天的箭雨逼了回來。
趙以瀾捂著自己的胸口有些後怕,這箭雨也就是舒斷念能躲過,換她的話,一出去就被射成刺蝟了吧。
舒斷念被守株待兔埋伏的事,應該算不到她頭上吧?雖然她曾經毫不猶豫地出賣了舒斷念,可想來柳真真早就猜到這一切都是舒斷念做的吧?只不過她的話提供了更直接的證據而已。柳真真看似被人引走,卻還是安排了弓箭手埋伏,也不知柳真真本人在不在外頭?嗯,目前估計應當並不在,不然柳真真早開口了吧。外頭的弓箭手暫時沒有動作,也不放火箭,或許只是想把舒斷念先控制在屋子裡,等柳真真回來之後再說。那柳真真是被什麼事耽擱了?舒斷念設計引走她的人嗎?
舒斷念在屋子裡站了會兒,轉頭問正想東西想得入神的趙以瀾:“你不是說飛燕閣內很多事都很清楚嗎?我便問你,此處可有密道可走?”
趙以瀾一個激靈:“……”現世報啊!
她極力保持鎮定,正想擺出一副遺憾的表情說不知道,可轉念一想,不止舒斷念要走,她也是要逃的,有舒斷念陪著一起跑,她還能多一點安全度……大概。
於是她邊做出皺眉思索的模樣邊說道:“這個我似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