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看著鄧芳芳這模樣,問道:“你爸媽的病很嚴重嗎?”
“老毛病了,吃著藥就沒事。就是不能停藥。”
雲瞧著鄧芳芳這樣子,不像是在為父母的病情擔心,而是在擔心別的事情。
雲深直接問道:“你在為錢發愁?”
鄧芳芳低下頭,微微點頭。
許文靜和鍾璐都看過來。
許文靜嚷嚷道:“鄧芳芳,雲深一個月給你開三千工資,還不夠嗎?”
鄧芳芳漲紅了臉,“許文靜,你別胡說。我沒有說工資不夠。”
鍾璐問道:“你家裡要你寄錢回去?每個月寄多少?”
鄧芳芳小聲說道:“兩千五。”
“搶錢啊!”許文靜從床上跳下來,“鄧芳芳,你沒告訴你爸媽,京州居,大不易嗎?五環的房子都要五萬一平啦,五百塊錢在京州能做什麼?夠你吃飯嗎?”
鄧芳芳小聲說道:“吃飯是基本夠了。”
“五百夠吃飯?你吃什麼?每天饅頭包子稀飯?我記得食堂最便宜也就是這些了。難不成你每天都吃這些?”
許文靜替鄧芳芳打抱不平,“你們家簡直將你當包身工壓榨。你不是說你哥每個月會寄錢回去嗎?你哥呢?”
鄧芳芳低著頭,說道:“我哥談了個女朋友,他要存點錢,準備將來結婚用。”
“哈哈……”
許文靜大笑起來,“你哥也在京州上班,對吧。他結婚,怎麼結婚?這年頭沒房子,誰會嫁給你哥?以你哥的工資,不吃不喝,一百年能買一套房子嗎?
在京州他就買不起房子,只能回你們老家城市買。可是你們老家的房子也不便宜吧,以你哥現在的工資,他得存多少年才能湊夠首付?別到時候,女朋友都跑了。
再說了,你哥那女朋友,願意去你們老家嗎?要是不願意去,你哥和你女朋友成得了嗎?他那女朋友,不會是騙錢的吧。”
鄧芳芳連連搖頭,“我哥的女朋友,是老鄉介紹的,肯定靠譜。我哥說了,他打算攢點錢,回家買塊地皮,自己蓋房子。”
鍾璐問道:“你們老家的地皮便宜嗎?”
鄧芳芳的臉色瞬間垮下去,“不便宜。”
許文靜說道:“這就是問題所在。你哥說攢錢結婚,這麼考慮是對的。可是具體到你哥身上,這件事不靠譜。除非這年頭還有不要房子,不要錢,不要車,肯和你哥裸婚的女人。就怕找不到這樣的女人。”
鍾璐說道:“許文靜,你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能替鄧芳芳解決問題嗎?”
許文靜哼了一聲,“那你說,鄧芳芳該怎麼辦?”
鍾璐對鄧芳芳說道:“鄧芳芳,我要是你,每個月就寄兩千塊回去,愛要不要,不要拉倒。壓榨人也不是這麼壓榨的。馬上我們就大三了,鄧芳芳,你不為自己想一想嗎?
就算你不談戀愛,難道你除了吃飯就沒花錢的地方?還有,你的工作是雲深提供的。也就是雲深,願意為一份兼職支付一個月三千的工資。換做別的地方,你這樣的兼職,一個月能有一千五就不錯了。”
雲深連忙說道:“不能這麼說。芳芳專業能力很強,給她開一個月三千的工資,值得。”
鍾璐揮手,“不討論值不值得的問題。鄧芳芳,我提醒你,你不能按照三千元的工資去安排你的生活,你得按照一千五的工資去安排。三千是你目前的上限,但是我們做事情,不能按照上限去做。得給自己制定一個平均線。”
鄧芳芳有點懵。
鍾璐嫌棄地看了眼鄧芳芳,“我是讓你有計劃的開銷,不要把自己逼到一種很尷尬的處境上。你現在強撐著每個月給家裡兩千五,那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有一天需要用錢,可是你身上連五十塊都拿不出來的時候,你得多難堪,多尷尬。你想過那種情況嗎?”
鄧芳芳臉色發白。
在大學兩年,鄧芳芳變化最大的就是膚色變白了。
鄧芳芳嘗過沒錢的滋味,也體會沒錢時被人鄙視的尷尬和難堪。可以說,鄧芳芳從出生到現在,一直活在貧窮中。
她知道需要花錢,卻拿不出錢的那種滋味,有多難受。
尤其是金額不大,所有人都拿得出來,唯有她,總是欠著五十,一百。那種滋味,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雲深看鄧芳芳臉色連連變幻,說道:“許文靜,鍾璐,你們都少說兩句。芳芳,我建議你聽取鍾璐的意見。就算每個月不留一千在身上,至少也要留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