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蘇倒抽一口涼氣,殿下這麼快竟已調整了心態。她隱去淚水,臉上重又浮起溫和的笑容:“金家還在商量,但這麼登對的親事,想來最終是不會拒絕的。”
“嗯,若是金家答應了,你讓子魚安排,我要結識這位許二爺。”
“殿下”
顏栩看向浮蘇,嘴角勾起一絲嘲弄的笑容,像是在嘲笑別人,更像是在嘲笑他自己。
“我徒兒的夫君,我總要相看一下。”
雖然沒有明說,但浮蘇卻已聽懂他的話外音——
那是我看中的人,不能白白讓給你。
次日,浮蘇把臉洗得乾乾淨淨,又來到朝陽衚衕,可是來開門的不是浮蘇,而是一個小廝。
小廝交給她三張銀票,兩張三千兩,一張一千兩,合計七千兩!
“先前住在這裡的那位爺已經走了,這是他讓小的交給您的,他還說臨時出了狀況,他要到南邊住些日子,多則十年八年,少則三年五年,讓您不要找他了。”
玲瓏的心裡咯登一聲,師父的案子發了,否則他不會帶著傷就出去避風頭。
不知道是十二皇子府的案子,還是皇后宮裡的案子。
這兩宗案子,隨便一起,都是殺頭滅九族的大案。
十二皇子府是師父為她頂包,師父在皇后宮裡盜來的夜明珠就在她身上。
也就是說,她又把師父坑了。
玲瓏單若木雞,她心裡很疼,她想起那夜師父血肉模糊的傷口,如果沒有師父為她擋著,受傷的人就是她。
她不知道是怎麼回去的,她已經回到西府住了,到家以後,她就蒙了錦被躺到炕上,就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龜,躲進了龜殼裡。
多則十年八年,少則三年五年,可就是師父能平安回來,她還能再看到他嗎?
“小姐,您怎麼了?您沒事吧?”
她聽到杏雨的聲音,可她不想說話,甚至不想睜開眼睛。
接著,錦被從外面掀開一條縫,一隻溫熱的小手探進來,摸在她的額頭上,接著她又聽到杏雨大呼小叫的聲音:“五小姐發燒了!”
真搞笑,她竟然這麼容易就生病了。
一一一一
下午看到《嬌妻難養》在推薦榜上,就戳開看了,看了一下午,隔了半年,竟覺得陌生了,陌生到覺得挺好看的(捂臉)。
推薦一下,沒有看過這本書的姑娘們,可以在過年假期時看看,已經完本了。
甜寵、養成、虐渣、輕宅鬥。
第二三六章 又見桑皮紙
玲瓏病得粘粘乎乎,白天退燒,夜裡卻又燒起來,沒過兩日,原就不胖的她便瘦骨伶仃。
得知五姐生病,金妤便衣不解帶陪在她身邊。金妤只有八歲,胞姐金媛對她並不親厚,宋氏又去了莊子,小小的她如同驚弓之鳥,初時還能和珊瑚在一起,珊瑚走了,她每天悽悽惶惶,聽說五姐姐病了,明知三姐知道會罵她,甚至會打她,她還是來到五姐這裡。
沒有生病時,玲瓏一直都幫著陳氏忙碌,有一陣子沒有留意金妤了。見她面黃肌瘦,衣著穿戴也已大不如前,身上的羅裙短了,露出半新不舊的繡鞋。
金妤雖然不如金媛受寵,但以往宋秀珠在時,她的衣服鞋襪首飾頭面無不精細,打理得面面俱到,這還不到半年,就和玲瓏初到京城時差不多了。
金老太太讓菊影和金祿媳婦幫著管家,這兩人都不是正經主子,因此卻也不敢怠慢疏忽,各房各院都是按定例規定來的,嫡小姐、庶小姐、姨娘、丫鬟,每季添置多少衣裳、多少頭面,都有各自的規矩。宋秀珠在的時候,還能隻手遮天,現在菊影和金祿媳婦有金老太太坐鎮,她們兩人只能相互監督,哪敢親此薄彼。
想來是金妤身邊的丫鬟婆子們,看到七小姐沒了仰仗,年紀小,又柔弱膽小,這才欺負她,怕是府裡給她置辦的衣裳首飾,也都讓那些下做東西給分颳去了。
玲瓏強忍著頭暈對海棠道:“等會兒你去趟望荷園,幫著七小姐清查她屋子裡的帳目,把帳上有的東西先對上,沒有上帳的則到梅姨娘那裡核對。”
菊影孃家姓梅,梅姨娘就是她。
金妤聽了,嚇得小臉都白了。當年祖母也曾讓人到望荷園查過帳目,還查過姨娘住的碧桐院,那時去查帳的就有這位海棠姐姐。
望荷園查帳之後,三姐姐就被關了起來,王嬤嬤和一干大丫鬟發賣得發賣。轟走的轟走。
碧桐院裡查帳之後,姨娘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