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謝琅夫婦這裡忙完自己的事,卻也要開始籌備妹妹的婚事。前幾日殷府已經過了大禮,聘禮中各色金銀珠寶便不說了。約計總共是兩萬兩銀子上下。於是謝琅最近也開始琢磨起謝琬的嫁妝來。
“我原先預備的是把咱們家所有商鋪分一半給琬琬。如今殷家給這麼重的聘禮,你說我們是不是要再加點什麼?”
他問洪連珠道。
洪連珠在給他縫衣裳,聽見這話,便就說道:“按說咱們家的家業都是小姑掙下來的,就是全給她也不為過,可小姑又沒有什麼不如人的地方。若是一味地加錢進去倒容易引人猜疑。
“依我看,明面上咱們就按殷家來的聘禮加倍,暗地裡再把這些產業冊子另造給她。我們最賺錢的是米鋪,你把米鋪挪三分之二出來,再另外添置兩所宅子。幾座田莊給她。這樣到時她各處都有進項,才叫不吃虧。”
謝琅聽完不住點頭:“還是娘子考慮得周到。”說完看著含笑垂首的妻子,又不由感慨道:“娘子深明大義,可見老天爺並不負我。”
洪連珠被他這一誇,不由得又臉紅了。
兩人正春心蕩漾之間,忽聽門口一聲咳嗽,卻是謝琬背對著門口站在那裡。
洪連珠連忙拿手背印了印臉,站起來:“琬琬怎麼不進來?”
謝琬自己也是大姑娘家,打趣的話就不說了。走進來道,“那嫁妝的事剛才我聽到了,我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哥哥還沒入仕,手頭用錢的地方肯定多得很。哥哥嫂嫂便按規矩在聘禮上添一倍就是了。不過錢壯和邢珠她們幾個我都想帶過去。”
洪連珠忙道:“這姑娘,哪裡有嫌嫁妝多的?我們又不是傾家蕩產的給你,這些本來就是你掙回來的,多給些你也是正常。你要哪些人,你自己挑便是。你看中的我們沒有不給的理。只是這嫁妝的事,你得依我。”
謝琬知道洪連珠是真心實意,前世她能把夫家打理得紅紅火火,就是全靠的自己。
何況如今謝家家底並不薄,就是謝琬真分走三分之二,他們也能過得十分寬裕。可是反過來說,既然這麼多家產都是謝琬掙回來的,那麼她就更不缺這些鋪子了,只要羅矩他們仍在她身邊,不出三五年,她依舊能再創下一番家業。
可是她也知道她就算說到最後,他們也還是會把這些塞給她的。
想了想,她便就說道:“這樣吧,積寶和聚福兩間米莊都不用分家,鋪子仍歸你們,我每年只從中抽取三成的利潤。至於我的嫁妝產業,嫂嫂說的也對,哥哥就另外給我置幾間小鋪子吧。”
米鋪若是分給謝琬,那就等於是分了家,這樣是有害無利的。相反這樣以分紅的方式抽成更利於長遠發展。可是就算另外接幾間鋪子給她,那也花不了多少錢,謝琅覺得還是對不住妹妹,於是道:“你說的抽成我同意。不過哥哥怎麼能讓你吃虧?三成太少了,六成!”
“哥哥!”謝琬嘆氣,“我知道哥哥不願虧待我,可是你難道不相信我有這三成的分紅也能把日子過得很好嗎?難道哥哥覺得我只能任這些現成賺錢的鋪子才能維持花銷?”
謝琅沒話說了。這麼多年下來,他若是還懷疑謝琬的能力他都要覺得自己是個豬腦子了。他就是隨便給幾間鋪子給她,她也一定能夠把它紅紅火火地經營起來。所以這樣扯來扯去,是真的有些生分。
所以他看了眼洪連珠,便就說道:“既然你堅持不要,那哥哥也隨你。反正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妹妹,不管你什麼時候要用錢,哥哥都會第一時間給你送過來。”
洪連珠點頭。
謝琬笑道:“哥哥放心,我要用錢的時候,一定不會跟你們客氣的!”
屋裡頭正說得熱鬧,玉雪這裡快步進了院子,問廊下丫鬟:“姑娘可在這裡?”
丫鬟連忙引了她入內,玉雪見了屋裡人,先跟謝琅洪連珠行了禮,才與謝琬道:“那邊大姑娘來了,去了老太太院子裡。”
謝葳來了?來了也不先過來跟謝琅夫婦打招呼,就直接去了見王氏?
謝琬皺起眉來。洪連珠雖知謝葳不是什麼好人,但是畢竟沒見過面,人家頭次上門也不好拿這個去見怪,見狀忙道:“大姑娘過來只怕是給老太太請安的,我也還沒見過她,不如咱們一道過去說說話吧。”
謝琬雖覺她頗有些長他人志氣,可是細想想她作為新媳婦也很難為,也就不說什麼了,直接與她去了碧落軒。
謝葳到了王氏屋裡,一見這院子收拾得倒是乾淨利落,可是四面侍候的人卻是一個個透著精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