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了縮,接著往下說道:“那些人就像是地獄的魔鬼一樣,見人就砍,砍完就將人往下游泳的河裡扔……有些人只是砍傷了,可是……”
青元眼前浮現起親眼目睹的那一幕慘景,下意識的便打了個寒顫。
他不是不知道高水河裡有怪魚,也曾看到過被怪魚蠶食後衝到岸邊的骨架,但親眼目睹活生生的人被一群魚群起攻之,傾刻間便成了一具血淋淋的骨架卻又是另一回事!
他出生的晚,對於護國公主燕無暇,聽到的都是別人嘴裡說出來的。當時不以為然,覺得一個女人再厲害的能厲害到哪去?可是,這一個夜晚將他所有的認知都推翻了。
青元是打小便跟在燕翊身邊的,當日在東夏,青雀死在燕離手下,青元沒日沒夜的惦記著要復仇,本來這次來京山,青元並不在隨行人員之內。是青元苦苦哀求,他才最終決定帶了他來。
以青元對燕離的恨,他的眼裡應該只有恨意,然,此刻……燕翊將落在青元臉上的目光緩緩收回,末了,他聽到自已沙啞的聲音響起。
“吩咐下去,讓我們的人不計一切代價,一定要保住紫伊和寸心,”
“是,殿下。”
青元一頓之後,連連退了下去。
屋子裡,燕翊在默了一默後,猛的抬手將桌上的東西一個拂袖盡數掃到了地上。
一陣“噼裡啪啦”的碎瓷迸裂的聲音響起之後,燕翊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般,頹廢萬分的坐在椅子裡,氣喘如牛,深遂的眸子如同浴血般散發著腥紅的光芒。
為什麼會這樣?
為了能讓行動順利完成,他甚至不惜自毀形像,在燕離面前做出一副色慾燻心的模樣,就是為了刺激燕離,讓他能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可是……燕翊血紅的眸子眯了眯,一道危險的幽芒一閃而逝。
是了,一定是沈真私闖主院引起了燕離的警覺,才會讓他所有的計劃功敗垂成!
“混蛋!”
燕翊狠狠一拳砸在了身側的桌子上,因為氣極,腮幫子都差點咬碎了,才算是壓下了去找沈真算帳的衝動。
東廂房。
沈真在聽到主屋那一陣“噼裡啪啦”的碎瓷聲響後,漆黑濃密的眉頭微微一挑,才要起身出去,但當手擱在門框上時,他目光一頓,下一瞬,慢慢的收回了擱在門框上的手。
默了一默後,沈真常年淡漠寡淡的臉上綻起抹哂笑,稍傾,緩緩轉身,重新坐回了椅子裡。坐了片刻,他自袖籠裡取出一張手指大小的紙條,匆匆一瞥過後,將紙條攥回掌心,再鬆手時,掌心霍然是一叢白色的粉末,他隨手一揚,那叢粉末隨風飄散。
……
容錦小心的解開了柳念夏的衣衫,等看清那道差點便將柳念夏劈成兩段的劍傷後,不由便長長的吸了口冷氣。
其實當時即便柳念夏不撲上來,她還是能避開黑衣人那一擊的。可是有一個人,在危急關頭,不顧自已的生死來保護你,哪怕是職責所在,但內心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柳念夏因為失血已經痛暈過去,聞訊趕來的琳琅在看到眼前翻卷的皮肉過後,不由皺眉說道:“這個樣子,怕是要縫線才行,不縫線等他自已好的話,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縫線?!這個想法到是與自已不謀而合。
只是,琳琅她怎麼會知道……容錦錯愕的看向琳琅,等對上琳琅朝她看來的目光,一瞬間恍然回過神來,她怎麼把護國公主給忘了!
自嘲的笑了笑,容錦對柳念夏說道:“你幫我搭把手,我來幫她縫線。”
琳琅上下打量容錦一眼,稍傾,挑了眉頭,一臉輕視的問道:“容姑娘,可不是我輕看你,你覺得你行嗎?”
“我不行,你行?”容錦沒好氣的看向琳琅。
琳琅才要說,她當然行,但想起自已也只不過是聽師父從前偶爾說起過這縫針療傷之法,卻是從沒上過手!話到嘴邊的她,默了一默後,輕哼一聲道:“你不行,我自然是更不行的了!”
容錦哼了一聲,一邊回頭吩咐杏雨準備要用的東西,一邊趁著這功夫,問琳琅,“後山那邊怎麼樣了?你這個時候走開,要不要緊?”
“那邊已經差不多結束了,這河裡的魚小半年都不用餵了!”琳琅聽容錦問起後山之事,輕嗤一聲後,笑著說道:“放心吧,有師父和青語坐鎮,出不了什麼差子!”
容錦想了想,便沒再問。
她沒問,琳琅卻是看了眼床榻上的柳念夏後,輕聲問道:“容姑娘,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