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怒氣衝衝道:“你等著,楊家現在越來越過分了,咱們家和他們早晚要打起來,到時候我擰下他的腦袋來給你報仇。”
“閉嘴,胡言亂語嚇到諸位表妹了。”顧江板著臉呵斥。
顧深縮了縮脖子,環顧一圈,咂咂嘴,好吧,在姑娘們面前說什麼擰腦袋,的確孟浪了,遂賠笑一圈。但見天璇秀眉緊蹙,臉色蒼白,一驚:“你怎麼了?”
天璇覺得自己已經要抓住什麼了,明明快要抓住了,可就差那麼一點,那麼一點總是抓不到。急的她腦仁一抽一抽的疼起來,不禁扶住了額頭。
“阿璇?”劉氏大急。
聞訊趕回來的沈天樞在門外就聽見劉氏著急的聲音,疾步進來,便見天璇臉色慘白如紙,額上冒出細汗,當即面色大變,立刻上前:“怎麼了?”
天璇抓著他的胳膊,痛苦呻/吟:“大哥,我頭疼!”
“傳府醫,快去!”沈天樞立時命令,替她揉著太陽穴。
這一場變故把堂上人都驚得呆了呆,等醒神,頭疼欲裂的天璇已經被人推回棲星院。
顧深怔了怔,趕了幾步,被顧江拉住了,他狠狠的瞪了顧深一眼。很多事,顧深毫不知情,他卻是知道的,沈表妹失憶未必不是好事。這混小子,來時就跟他說了,別提那些喪氣事,他倒好一見人滿嘴亂跑。
沈天樞忍著擔心留下了,總不能把客人丟在這裡不管,他整了整神色轉過頭來,拱手:“對不住大表兄,八表弟,我來遲了,見諒。”論理,兩人是要明早到的,遂只能劉氏出面接待,他也是聞訊後從衙門趕回來。
顧江擺手:“是我們提前了,”又歉疚的望一眼門口:“倒是我們一來就害的表妹頭疼,表妹沒事吧?天樞你不必管我們,先去看看錶妹。”
“她是不是聽我一說,想起了什麼?”顧深突然問。
沈天樞和顧江俱是臉色一變,顧江擔心的看著沈天樞。
沈天樞握手成拳:“阿璇這病古怪,所以平日我們都是徐徐告訴她往事,不會一下子告訴她很多,就怕她難受。一些不開心的事,也沒必要記起來,遂我們都不和她說,所以八表弟以後別和她說那些傷心的事。”
顧江一臉愧疚:“是我沒和他說明白。”
顧深羞愧的無地自容:“大哥來時就告誡我了,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嘴。”漲紅了臉道:“表哥,對不起,我下次不會和表姐胡說八道了。”
沈天樞鬆開拳,笑了笑:“不必如此,阿璇這病奇怪,你也不是有意的。”
“郎中怎麼說,就沒發徹底治好嗎?她這樣總不是辦法!”顧深道。
沈天樞道:“已為她遍請名醫,家裡就住了兩位新請來情的聖手,不過都是束手無策。”這還是上次天璇要求恢復記憶請進府為她調理的。
顧江再道:“天樞你還是去看看錶妹為好。”
沈天樞讓人重新上茶,道:“母親和府醫都在我過去也只能添亂,還是在這等訊息吧。”
如此,顧江方不多言。
沈天樞問過顧家親眷,話題引到靖國公府。
顧江就道:“待雨停了就派人去下帖子,擇日拜訪表姑父和姑母。”顧老夫人和靖國公夫人之母是嫡親姐妹,他們要稱靖國公夫人一聲表姑,來了豈能不去請個安。
“靖國公府啊!”顧深仰了仰臉,半響嘆了一口氣。
這口氣剛嘆完,就有小廝進來報:“蔣世子來了。”
話音一落,門口就進來一個人。劍眉入鬢,目若寒星,正是蔣崢。他外袍有些溼,發也有些溼,顯然是冒雨而來,還很急,甫一入內就帶來一股帶著水汽的涼意。
屋內三人連忙站起來。
顧深放眼打量,高大挺拔,氣度不凡。不得不承認,眼前這與他大哥寒暄的男人,哪怕什麼都不做,就這麼站著,存在感也強大到不可思議。他大哥顧江身為顧氏嫡長孫,還比蔣崢大了六歲,在他面前,氣場完全被壓制。
“……阿璇頭疼,在屋裡。”
“我去看看她。”
蔣崢對眾人略一頷首:“失陪。”分分鐘客場變主場。
顧深:“……”為什麼有一種這是在冀王府的感覺。
直到他走了,顧深愕然:“他來幹嘛的?”愣了下,他看著沈天樞道:“他這訊息也太快了。”
沈天樞扯了扯嘴角。
且說天璇,她回去後就由府醫紮了針,幾針下去,疼痛是緩解了,然她整個人卻是亂了。
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