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閣半懂半不懂地聽著她唸叨。
“所以,你還是沒想起我。”謝冬清幽怨道。
她鬱悶了一會兒,扳正了梅閣的腦袋,對他認真說道:“我叫謝冬清,我是你女朋友。咱倆上個夢說好的,戀愛關係。若是你現在聽不懂,我就換成這邊的說法,我是謝冬清,我是你,梅閣,你的未婚妻。”
梅閣懵了,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她,半晌沒有反應。
謝冬清在他腦門上響亮的親了一下。
親完,她彎著眼睛笑了起來。
“想起來!”她喊道,“梅閣你快想起來,然後告訴我,怎樣才能讓你出去!”
牢房外面傳來紛雜的腳步聲。
梅閣回過神,輕輕握住她的手:“白地鎮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不要隨便認罪,謹言慎行。”
牢門開啟,一個穿著藏青色官服的中年男人走進來,禮貌道:“梅大人,本官奉旨前來提審大人,還望您多多體諒。”
梅閣站起來,輕輕點頭:“有勞,走吧。”
“且慢!”那位官員打了個手勢,旁邊的獄卒遞上了一條黑布。
“梅大人,因白地鎮事有蹊蹺,朔州州牧黃彥上奏陛下,白地鎮災民動亂一事,應與梅大人的攝魂術有關,所以,還請梅大人再次體諒,蒙了眼再去。”
梅閣微微皺眉,最終短暫笑了一聲,閉上眼低聲道:“請吧。”
獄卒上前,黑布矇住了他的眼。
謝冬清問道:“你們帶他去哪審問?我呢?是要分開審嗎?其實你也可以帶我一起去,白地鎮的事,我也有見,能做個證人。”
官員看了她一眼,只道:“姑娘的事,會有人來處理,還請姑娘在此耐心等候。”
梅閣出聲道:“謝冬清,不要多言,你是長寧公主的至交好友,他們不會為難你的。”
聞言,那位官員略有震驚,對謝冬清輕輕頷首,帶著梅閣離開了。
謝冬清擔憂地目送梅閣離開,鬱郁嘆息。
梅閣被帶到了審訊室。
刑部大理寺的幾位重臣都在,趙太后坐在主審位,小皇帝坐在她的旁邊,託著腦袋,無精打采地呆視著前方。
眾人行完禮,太后開口就問:“元朗,你可知罪?”
梅閣心中嘆息一聲,帶著些無奈,回答:“臣不知。”
趙太后翻開手中奏摺,說道:“昨日,宮中接到朔州州牧黃彥的急報,說你放火燒倉,指使兵士搶糧,又使用巫術煽動災民,造成白地鎮大動盪,死者十一人,傷者數十人,最後巫術反噬,局面失控後潛逃出城。他說的,可有錯?”
“有。”梅閣回道,“白地鎮的事,臣還未調查清楚,臣為何要燒糧倉?為何指使兵士搶米糧?且駐紮在白地鎮的兵士,臣並無指揮權,煽動災民,臣又能得到什麼?至於巫術……臣雖為雲州人,但卻並不會巫術。”
小皇帝開口道:“母后,他說得對,朕也奇怪,黃彥的摺子裡說梅元朗他燒糧倉還煽動災民搶糧,可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黃彥說他是為了騙朝廷賑災款,可朕卻覺得,這樣騙賑災款,似乎太笨了些,也太不合常理。”
趙太后瞪了她一眼,小皇帝只好別過臉去,繼續神遊。
趙太后悠悠笑道:“梅閣,黃彥猜你這麼做是為了要朝廷的銀兩,可你到底是為了什麼,瞞不過本宮的眼睛。你這麼做要的不是財,而是兵權。以鎮壓動亂為名,趁機要到朔州的兵權,你說,本宮說的,可對?”
梅閣輕笑一聲,搖了搖頭:“臣離京時就知,若是白地鎮出半點差錯,臣就要回朝領罪。既如此,臣怎能犯下大罪,去要牢牢掌握在黃彥手上的兵權呢?”
趙太后一掌打在桌案上,厲聲喝道:“梅元朗,事已至此,還想狡辯!你用巫術控制兵士,迷惑黃州牧,煽動災民可是有人證的!你大概自己都沒想到,因為巫術反噬,術法失敗,黃州牧和民眾得以清醒,這才慌張出逃。來人,叫黃彥來!”
梅閣沉默著。
黃彥進來見了禮,陳說證詞:“第一天見到梅丞相,他以講述雲州兒戲為由,對下官使了一招攝魂術,後來幾天,下官神情恍惚,渾身無力,當時以為是偶感風寒,並沒在意。可沒想到,梅丞相縱火燒倉那天,下官聽到了警鐘聲,卻無力起身,心中焦急,這才延誤一晚,好在第二天,突然徹底清醒過來,方知巫術被破,匆匆趕去官府質問梅丞相,到了才知梅丞相被巫術反噬,昏睡過去。臣本想將梅丞相押送上京,卻不料,梅丞相留有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