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酸澀,簡直就要將人淹沒。
好在剛剛坐穩胎的桃桃,聽到胤禛要走的訊息,當天就趕回來,說要陪著自家額娘。
隔日的功夫,衣衣也回來了,笑眯眯的,帶著蘇和泰一道,本來顧詩情還擔心,蘇和泰無端尚主,心中還有些不舒服,如今瞧小兩口的模樣,那眉眼流轉間的情誼,是怎麼都遮不住的。
就是李卿那孩子,將桃桃送回來,扭頭就走了。
顧詩情望著桃桃的肚子,如今的衣裳寬大,竟是一點都看不出。
但是孕婦容易多思,她是一點都不敢問,萬一招惹桃桃傷心一頓,又該如何是好。
誰知道桃桃這孩子,一直都是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凡事沒往心裡擱。
真是為她操碎了心。
好在這幾日有兩個姑娘的陪伴,才讓她不至於那麼難過,就是臨近黃昏的時候,顧詩情心中就抑制不住的泛酸,難過。
那是胤禛下值的時刻,往常她最期待的時刻。
也是如今的她,最不願意面對的時刻。
等過了幾天,略有習慣的時候,想著自己離開胤禛就這麼不舒服,兩對小夫妻,新婚燕爾的,就這樣陪著她,她的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就開始趕她們走。
“都回去吧,瞧瞧蘇和泰一天恨不得跑十趟的,仔細累著腿。”打趣的望著衣衣,顧詩情笑的促狹。
衣衣握著小拳頭,揚言:“額娘你怎麼這樣~”
小臉蛋羞紅羞紅的,瞧著跟染了晚霞似得,美不勝收。
說著顧詩情又轉頭望向衣衣,試探著說道:“李卿那孩子……”
桃桃手中端著托盤,裡面是紅溜溜的櫻桃,肉質飽滿肥大,瞧著就好吃。
漫不經心的捏起梗,塞進嘴裡,才含糊的說道:“他去追阿瑪了!”
顧詩情大驚失色,轉瞬間才想起,這時候的追只是字面上的追,並沒有後世的引申意思。
要不然還真是一盤好大的棋,將她震得七零八落。
好半天才緩過神來,顧詩情納悶的問道:“他去幹嘛?”
桃桃詫異的盯了她一眼:“送我過來那天,李卿就說了啊,阿瑪叫他過去的。”
顧詩情摸著鼻子,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翁婿倆作伴,也是不錯的選擇。”
桃桃又往嘴裡填了一顆櫻桃,剛剛過了孕吐期的她,恨不得吃遍天下。
以前她也不是重口欲的人,可是最近一段時日,從早到晚嘴巴都沒有停過,怎麼都有一種吃不飽的感覺。
顧詩情蹙眉:“別真的是龍鳳胎吧?”
桃桃慘叫一聲:“額娘誤我,雙胎生起來多疼啊……”
對於自家額孃的本事,她是深信不疑的,既然額娘說是龍鳳胎,那自然就是龍鳳胎,可是對於生孩有深深懼怕的她,這會兒恨不得來一場暴風式哭泣。
怪不得總是吃不飽,一個人養著兩個人呢,一張嘴吃,三個人消化,如何供養的起。
顧詩情冷哼:“合著你和衣衣,都是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衣衣神色寧靜,望著這一場母女反目的大戲,聽到這裡,才弱弱的接話:“說到這裡,額娘,我覺得你要為我童年負責的。”
顧詩情轉瞬被吸引了注意力,疑惑的問道:“怎麼說?”
雙胞胎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小時候,我倆問您,我們是從哪裡來的,額娘你怎麼說的來著?”
顧詩情摸著鼻子望天,那時候雙胞胎才五歲,一左一右的圍著她,非要問兩人是從哪裡來的,這話可要怎麼解釋呢,苦惱的撓頭,這可不是後世,小小年紀就可以進行性教育。
蹙眉思索半晌,後來眼前一亮,想起來前世的時候,她的父母是怎麼忽悠她的呢。
說她是堤壩上撿的,還有鼻子有眼的告訴她,是在哪一段哪一點撿的。
害得她每一次路過那裡的時候,心中都會湧起一股特別的情感,也總是有一種期待,能不能撿到一個弟弟或者妹妹。
望著眼前兩雙亮晶晶的雙眸,顧詩情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說道:“關於這個啊,你倆特別厲害,有一天阿瑪對額娘說,想要一對小閨女,然後你們兩個就飛啊飛,飛到了額孃的懷裡。”
當時雙胞胎特別感動,很長一段時間,覺得自己是會飛的,只不過當寶寶的時候太懶了,以至於都忘了怎麼飛。
這個時候,被雙胞胎一提,顯然顧詩情也想到了這茬,理直氣壯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