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吼;倒是把暖秀閣內的下人們都引了出來。見到如此情景;不免都臉白心跳。不管是誰清理的這段路面;恐怕都要受到了責罰了。
就算少夫人不會深究;那麼那位視少夫人如珍似寶的大少爺;恐怕也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們。
所以這些人;無論是有直接關係還是間接關係的;都戰戰兢兢起來。
“快;先扶少夫人回屋。”盧媽媽和綠竹還有晚秋都一臉驚色地跑了過來。
妙玉則黑著臉對周圍的人道:“快;快去找大夫來給少夫人瞧一瞧。”
結果俊俏大夫沙溢又來了;但是裴子慧卻拒絕了他的診脈;只說:“就是摔倒擦傷;塗一些役就行了;不用大夫來;自己就可以塗。”
“少夫人;還是讓大夫診一診吧;以防萬一。”盧媽媽擔心地勸著。
“不用。”裴子慧笑著揚手;“這小傷小痛的以前又不是沒經歷過;抹點役就沒事了。”說著就吩咐人翻出楚牧留給她的外傷藥;並打發了快步趕來的沙溢。
“怎麼這麼不小心?”回到府內;嚇白了臉的顧青城肅著臉責問裴子慧;並用眼神瞄了一圈在裴子慧身邊侍候的人;“是誰照顧少夫人的;這麼不當心?”
“大少爺;是奴婢;奴婢知錯。”
本來已經很難過的妙玉;聽顧青城這麼一問;眼淚就在眼圈裡打轉。
“是我自己不小心;不關她們的事。”裴子慧一向不喜連累下人的;所以深怕顧青城會責怪她們;自己趕緊把責任擔了。
“你也是;明明知道下了雪的路面滑。”顧青城是又氣又心疼;嘴上說著責怪的話;手上還是輕輕幫她察看傷勢;並親自給她塗了役。
這傷雖然不重;倒是讓一向清靜的暖秀閣一下子熱鬧起來了。各房各院都紛紛表示一下問候;特別是太夫人那邊;這補湯可是沒少給她送來。
如此一來;她倒也過了兩天不用去荷花齋請安的日子。
大年三十。
已經在塌上休養兩天的裴子慧真的堅持不住了;她顧不得顧青城的阻攔;堅持下床;“城哥哥;今天已經是年三十了。昨天府上祭祀祖先;我都已經錯過了;今天若是再不能去荷花齋和祖母爹孃一起吃團圓飯;那他們可真要怪我這個兒媳婦不盡孝道了。”
“可你的腿?”顧青城憂慮地看著她。
“早就沒事了;不信我走給你看。”說著裴子慧就欲下床。
“別。”顧青城當即將她攔住;凝神想了一會兒道:“這樣吧;先把大夫找來給你診脈;定要確保你沒事了;我才能安心讓你下地走動。”
“好;好;好!”裴子慧點頭如搗蒜;恨不得馬上結束這種被縛在床上的生活。
晚秋出去請大夫;正好迎面碰到了滿臉笑容的顧蘭亭;她進門就道:“我是來給大哥和嫂子拜年的。”
顧青城一挑眉;“二妹這麼早;祖母和爹孃那邊都拜過了?”
“拜過了。”顧蘭亭拿出收到的紅包給他們看。
顧青城才不關心這紅包;隨即問道:“爹孃看著有沒有不高興?我和你嫂子可是還沒去拜年呢!”
顧蘭亭搖頭;“母親高不高興沒有看出來。倒是父親說大嫂腿上受傷了;這禮能免就免了。”說著就笑嘻嘻地伸手向顧青城討紅包。
這下顧青城放下心來;這種規矩禮儀之事;愛計較的是自己的娘。但是她再怎麼計較;也會給自己的夫君面子;既然父親鬆了口;想必裴子慧就不用帶著傷腿下跪了。
心中高興;當即就賞了顧蘭亭一個大大的紅包。
不一會兒;沙溢揹著藥箱風風火火地趕來了。
“沙大夫;今天是大年三十。這大過節的還麻煩你跑一趟。”裴子慧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隨即又對盧媽媽使了個眼色;盧媽媽就將一個事先準備好的紅包遞到了沙溢手裡。
沙溢倒也沒客氣;大方的收了;並且謝過。
顧青城卻沒有那麼多客套話;他見沙溢為裴子慧探脈時;左思右想偶爾還皺一下眉的動作;心中更是焦急;耐不住性子地問:“少夫人的傷如何?”
沙溢搖頭又點頭;手卻沒有離開裴子慧的手腕;“少夫人沒有內傷……”
“啥?”顧青城當即瞪了眼;心想這大夫太誇張;“摔倒了;還能摔出內傷;你這大夫也太……”
話沒說完;沙溢重重點了點頭;“少夫人的身子很好。”
顧青城一口氣還沒緩出來;卻見沙溢又搖了搖頭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