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我不是要狗糧。”裴子唐趕緊擺手解釋,“剛才祖母給我們一人一勺糖稀,我想著昨天我不懂事衝撞了大伯母,晚上我爹孃也說我了,我自己也知道錯了,所以我這糖稀不吃了,給大伯母吃,算是認錯。”
“喲!”肖氏不由拔高了音量,仰了仰頭道:“這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怎麼著?連你裴子唐也有在我面前低頭的時候,不容易啊,不容易!”
裴子唐陪著笑,道:“我爹說了,男子漢不怕犯錯,就怕不改。大伯母您不怪我了吧?”
肖氏瞅了那糖稀一眼,似笑非笑,擺了擺手,“你這孩子,咱都一家人,你大伯母能和你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嗎?”
“那就好,那就好!”裴子唐不再說話,一邊陪著笑,一邊雙手將糖稀舉到了她眼前。
肖氏倒也沒客氣,端碗一仰脖,就將糖稀灌進了肚子裡,臨了還巴嗒兩下嘴巴,點了點頭,“嗯,是挺甜。”
半個時辰後,裴家在一陣炊煙裊裊中開了晚飯。
大家剛剛落坐拿起筷子,還沒吃幾口,那肖氏就眉頭微蹙放下筷子出去了。
兩分鐘後回來,吃了兩口又出去了。
到第三次出去又回來的時候,她身旁那個平時少言寡語的裴逸安火了,只見他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沒好氣的說:“還讓不讓人吃飯,你這是裡裡外外折騰個啥?”
肖氏雖然臉色不好看,但是在那種還很封建的年代裡,她自是不能當著小叔子的面說些羞於啟齒的事情,只好說:“沒事,沒事。”
可是沒挺過兩分鐘,她又坐不住了,扔下飯碗就往外跑。
裴逸安氣得額上青筋直蹦,不由脖子一歪,哼了一聲:“這飯沒法吃了。”
肖氏再回來時,裴逸安乾脆不吃飯了,瞪著她就問:“你到底是怎麼了?”
肖氏吞吞吐吐說不出來,但看面上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裴逸之畢竟是考中過秀才的人,察言觀色的功夫還是有的。於是藉機說吃飽了,就回來了自己的屋子。這個時候葉氏也聽到動靜走了出來,看著肖氏問:“她大嫂,你怎麼了?”
肖氏臉一紅,結結巴巴道:“娘,我、我內急。”
葉氏嘴巴一歪,道:“人有三急,去就是了。”
肖氏忙解釋:“一直想去,止不住,身上還發冷……”
葉氏卻沒當回事,扭頭囑咐道:“無事,許是涼到了,一會兒熱乎乎地喝上一碗開水就好了。”
葉氏說完扭頭回去繼續吃飯。
而肖氏卻在門裡門外之間繼續折騰。
“他大嫂,我說啥來著,熱熱乎乎地喝上一碗開水就好了!”葉氏聽著動靜,在裡面喊道。
“知道了,娘!”葉氏倒也聽話,飯沒吃幾口,卻“咕咚咚”地喝了兩碗開水。
但這開水下肚後,她不但沒有好轉,反而這兩三分鐘跑一趟茅廁的病越發嚴重了。
就這麼反反覆覆足足折騰到了半夜。待到後半夜之時,她已經臉色臘黃,直不起腰了。
裴逸安這才感覺到事情的嚴重,連夜跑去敲葉氏的門,見到葉氏就道:“娘,找郎中吧!孩子他娘恐怕挺不住啊!”
蘭家溝本村沒有郎中,要看病得到鄰村去請。這一去一返的待郎中來時天已經微微泛亮了。
郎中看後,一臉茫然,又再三斟酌地把了把脈,揪著鬍子一臉驚恐道:“莫非你吃了癩蛤蟆?”
肖氏一聽,差點沒吐了。
一直折騰到中午,郎中開了方子下了藥,肖氏服了下去,這才微微好轉。
待郎中走時,她還滿臉狐疑地問:“您說我服了癩蛤蟆?”
郎中捋捋花白的鬍鬚,道:“癩蛤蟆也是一味藥材,是可以利尿的,如果服用的過多,那自然……”
肖氏似懂非懂,便抱著腦袋琢磨起來。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見肖氏如此痛苦,裴子唐早已笑得直拍大腿,那楚牧更是對裴子慧佩服不已。
其實這個整人的法子,她是在一本古書上看到的。是一種古老部落用來鬧洞房的法子。
大姑娘出嫁當天,羞澀靦腆,如果不是憋到極點,自是不會去方便。但是一旦新娘子服下此粉,就會出現尿頻症狀,醜態百出。而且渾身發冷,尿意十足,越想憋越憋不住,出盡洋相。
只是人家鬧洞房只用一點點癩蛤蟆粉,裴子慧卻將整隻癩蛤蟆都放了進去,自然嚴重很多。
其實這按現代醫學解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