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一生眷顧無言地送贈/是你多麼溫馨的目光/教我堅毅望著前路……”音樂已經到了j□j,他清亮的聲音響徹在耳邊,臺下已經很多觀眾的眼睛已經是淚盈盈的了,還有人輕輕打著節拍。
真正的好歌是能引起共鳴的,好的演唱是能打動人心的。對演唱者來說,你先打動了自己,才能打動別人。陳彥無疑是入戲的。蘇安安知道,前世的時候,他為了寫曲子可以整夜整夜的不睡,早上看著他的時候,只有未乾的淚痕。他平時是一個靦腆的人,但在演唱會上也會激動地脫掉上衣。從前的Waiting樂隊就是以現場演唱而聞名的,每一次的吉他音都不一樣,值得一聽再聽。
“愛意寬大是無限/請準我說聲真的愛你。”最後一個音節也結束了,大廳一陣沉默。主持人居然也沒有及時走上來。
臺上的幾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趙佳佳和陳彥對視一眼,手足無措起來。陳彥湊到話筒前,剛說了句“謝謝”,就被排山倒海的掌聲打斷了。蘇安安用力地鼓掌,掌心熱熱地發疼。這一刻,她既為陳彥獲得認可高興,又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她抑制不住這種想法,、舞臺上耀眼的陳彥,似乎不僅僅屬於她了。而這僅僅只是個開始,他以後會有許許多多的粉絲,也許會有那種激進的想要嫁給他的美女。更重要的是,他們以後不會常常在一起了,在經歷過人生的交點之後,說不定會像相交的線一樣漸行漸遠。
電視機前的陳家父母也是喜憂參半。陳彥終於還是走上了這條道路並且初見成效,他註定不會從事他們所希望的體面而又穩定的職業了。他將要過早地踏入最黑的染缸中,而他們做父母的,卻什麼也幫不了他。
陳媽媽吸吸鼻子,抹去眼角的淚水,轉頭對陳爸爸說:“你高興了?兒子要去做戲子了。”
“什麼戲子?”陳爸爸笑著說,“你是哪個年代的人啊?這叫歌手,幾十年後說不定還能成為藝術家。不也是家嗎?”
“哪有科學家好?”陳媽媽不屑地說,“等成藝術家的時候他都七老八十了,還要這種名聲幹什麼?以後啊,大半輩子都要被人說三道四了!”
“科學家想做就能做啊,咳……”陳爸爸突然咳嗽起來,臉都發青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陳媽媽急忙扶著他躺下來:“你別激動啊!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快歇歇……”
陳爸爸靠著枕頭,好一會兒才緩緩地平息下來,他輕輕地說:“阿霞,兒子天生就是吃那碗飯的。你還記得他小時候抱著小吉他不撒手嗎?”
陳媽媽點點頭,想起那個到處亂爬的孩子,含著淚笑了。現在已經長這麼大了,比她還高,能講出有大道理的話。
陳爸爸也綻出一個微笑:“一晃眼這麼多年過去了,以前總覺得未來還有很長時間,沒來得及和你出去玩玩,現在想去也不行了。”
陳媽媽泣不成聲:“有機會的,你會好起來的。以前報紙上不是常登得了癌症然後治癒的訊息嗎?你不要放棄,我們都不放棄好不好?‘
陳爸爸沒說話,只溫柔凝視著她。
電視裡傳來陳彥順利過關的訊息,陳爸爸柔聲說:“就像彥彥歌裡唱的那樣,即使不讚賞,也永遠愛他好嗎?”
陳媽媽抬起頭:“他是我肚子裡的一塊肉,我當然會永遠愛他。”
“阿俊已經不用操心了,阿雅也有歸宿了,彥彥必定前程似錦,只有小阿明我放心不下。早知如此,我們就不該生他。”
陳媽媽斥道:“瞎操心什麼!這麼多孩子不都拉拔得這麼大了嗎?”
陳爸爸搖搖頭:“這一個不一樣的。”
“不一樣什麼,”陳媽媽的聲音突然高了起來,掩飾著自己的難過,“會一樣的。”
電視裡的主持人正在介紹這個年輕的樂隊,下面的掌聲經久不息。第二天的報紙也好評如潮,甚至把他們比成了樂壇的希望,一切順利得叫人欣喜又不安。
元旦前夕,陳爸爸也一天天好了起來,不像原來一樣吃什麼吐什麼了。天氣好的時候甚至可以下床出去曬曬太陽了。只是身子還瘦削得很,臉色也發黃,肚子卻像孕婦一樣挺得高高的。陳媽媽每天都喜氣洋洋的,儘管很拮据,還是給大家都買了新衣服,家裡也開始置辦年貨了。
好訊息一個接著一個。他們隨即被一家唱片看中,比賽結束後就可以擁有第一張專輯了。陳彥天天閉門創作,希冀著在這張唱片裡可以有一首自己作曲的歌。在世紀前的最後一個月,好運似乎終於眷顧了這個滿是陰霾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