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寧也在旁邊介面:“娘說的對。連聖人都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我們一味的退讓,旁人只會認為我們軟弱,心裡也只會更加的看不起我們。我們雖然在這龍塘村裡面住著,可那也是憑著我們自己的一雙手,堂堂正正的過日子,並沒有求任何人幫襯過我們一把。”
連葉蓁蓁也點頭贊同:“娘和哥哥說的對。這人心換不來狗心,我們怎麼對他們好,他們也不會念我們半點好,背後照樣瞧不上我們,那我們幹嘛還要對他們好?”
許興昌:。。。。。。
這都三對一了,他還能有什麼辦法?只能聽他們娘三個的話了。
不過龍塘村的村民雖然不滿,但全村會寫毛筆字的也就只有許家父子。到鎮上去請人寫,不說路遠,還得給人家潤筆費呢。叫許家父子寫,好歹只用買點墨,不用給錢的?於是大家一商量,每家湊了點錢去葉玉珍家的雜貨鋪裡買了一塊最便宜的墨錠送了過去。
有個村民心裡還不舒服,半開玩笑半埋怨的大聲說道:“許秀才,這塊墨錠寫完咱們這些人家的對聯應該還有得剩?你們兩父子平常也喜歡寫個字什麼的,這剩下的墨錠咱們就不要了,白送你們父子兩個了。就當犒勞你們給我們寫對聯辛苦了啊。”
許攸寧不喜歡熱鬧,這些人送紅紙和墨錠過來他也沒有出來,依然待在自己屋裡看葉蓁蓁練字。現在聽到這句話,他原本溫和的目光立刻就冷了下來。
葉蓁蓁心裡也不高興。
這說的都叫什麼話啊。合著白給你們寫對聯,你還覺得我們家佔你便宜了?
就將手裡的毛筆放到筆架上,然後從椅中起身站起,腳步輕輕的往屋外走。想看看到底是哪個良心被狗吃了的人在說這種話。
許攸寧隨後也轉動著輪椅的輪子跟了過來。
兩個人一出門,就看到原本坐在旁邊一張小竹椅上的葉細妹猛的起身站起來。也不說話,走過來拿起那塊墨錠,揚手就往院子裡面丟。
丟完之後就看著一屋子的人大聲的說道:“這對聯咱們家不寫了,你們找別人寫去。”
那個人顯然沒料到葉細妹會忽然來這麼一出,整個人都呆住了,一時壓根就沒有反應過來,只目光呆呆的望著葉細妹。
還是旁邊的一個人比較有眼力見兒。一見葉細妹發火,立刻陪著笑臉說道:“嗐,這大過年的,你生什麼氣呢?咱們這也是誠心來請許先生給咱們寫對聯來了,我們。。。。。。”
一語未了,就被葉細妹很不客氣的給打斷了:“這對聯我們可不敢寫。寫了還要說我們佔你們便宜呢。”
說著就氣憤起來:“什麼好墨錠,才花了多少錢買的?都不曉得夠不夠寫這些對聯的,倒說什麼剩下的白送我們家。我們家沒墨錠?稀罕你這個?趕緊的,拿著這些東西走,找別人寫去,我們家寫不了。”
一邊說,一邊對著屋裡的眾人擺手,很明顯就是在趕人了。
屋裡好歹也有幾個稍微明事理的人。最重要的是,這小年都過了,叫他們去哪裡找人寫對聯去啊?
就有個人也賠笑說道:“他那一張嘴你還不知道?壓根就沒個把門的,說話也不過腦子,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他一般見識。”
另外有個人也忙接嘴說道:“他不懂事,不會說話,但咱們可是誠心實意的過來請許先生給我們寫對聯的。您不能因著他一個人嘴裡噴糞,也殃及到咱們啊。不行你們不給他寫不就完了?”
先前那個不會說話的人聽到這話就不高興了:“葉老三,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塊墨錠我可也是出了錢了的,怎麼就不該給我寫?要是真不給我寫,那大家就都別寫。”
叫葉老三的這個人脾氣也不好,龍塘村裡面有名的暴躁。一聽這話立刻就從椅子上躥了起來,伸手指著那個人的鼻子就罵道:“葉毛狗,你自己不會說話,惹的細妹生氣,怎麼地,還要連累我們也受到牽連啊?我們又不像你嘴裡不會說人話,只會噴糞。”
葉蓁蓁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怕被人聽到,忙抬手捂住了嘴。
葉毛狗?這什麼名字啊,也太好玩了兒?
而且她也認出來這個叫葉毛狗的人,就是葉細妹出嫁的那天,她跟著嫁妝先來許興昌家,路上站那看熱鬧,大聲的說她是傻子,許攸寧是瘸子,穿一件油浸浸,看不出原本顏色的褂子,長的尖嘴猴腮的那個男人。
原來他叫葉毛狗啊。這樣一想,還挺形象的。
這般一想,葉蓁蓁忍不出的又笑出聲來。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