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不疑見他背書背的沒有錯處,就放他去睡覺了。
“以後還有江都王一系的人找上來,你都別見了。”鄧不疑道,這些年來他和鄭良的作風有那麼一點兒相似,至少他也不怎麼養門客,長安貴族中養門客是一件風雅之事,而且能夠有人向外傳播自己的名聲,但是他卻沒這麼幹,就算是原先的門客也只是養到老,沒有再招新人進來。
原來的門客既然養下來了,輕易不能遣散,那麼也只能用這種方式表明自己的態度了。
“知道了,這會誰還敢和江都王室扯上關係?”梁縈坐在鏡臺前,將頭上的一隻華釵取下,放到一邊。
“廷尉署那邊傳來的訊息,那個江都王主也清白不到哪裡去。”鄧不疑垂下眼來,他人在宮中,自然訊息比旁人還要靈通許多。
梁縈原本就有幾分預料到了,聽到鄧不疑這麼說,自然也不意外。她只是點了點頭。
果然宗正還沒到江都國,江都王便自盡了。
江都王和父親的幾個妾侍有私情,光是這麼一條就是禽獸行,更別說他這麼一死,謀反那件事算是徹底的坐下來了。
宗正到了半路,連江都王宮都還沒進去,就來了江都王自殺的訊息。
辛虧朝廷方面已經將江都王的那些罪名都已經羅列好了。對於謀反之人,朝廷是從來不手軟,果然江都王死了之後,江都國國除,改為廣陵郡。
但是對於其他人,皇帝還是保留了一點仁慈,至少對於劉殊是如此,在殿內他看著手裡的竹簡,再瞥了一眼面前的單敬。
單敬這些年沉穩了許多,唇上蓄鬚,已經不是當年翩翩少年的模樣。
“你只管放心就好,人朕是不會動的。”如今江都國都沒有了,對於劉殊,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再怎麼樣也翻不出花來。
說起來這麼多年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也沒見著劉殊能做出個事來,可見其才能多少也是有限。
皇帝這會最想要對付的是北方的匈奴,劉殊便不在他的眼內。
單敬聞言對上首的皇帝一禮。
江都王這件事一出來,做了好一段時間長安人的話資,甚至連蓁蓁出去和那些貴女交際,也常常能聽見那些貴女們談論江都王之事。
除了江都王自盡這麼一件事之外,還有單敬最後也沒休妻這麼一件事來。中牟侯是暴跳如雷,但宮中沒有問罪原江都王室其他人的意思,而且劉殊甚至連王主都不是了,只能算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宗室女,中牟侯只能作罷,但是沒有王主的身份,在單家的日子只會是越來越難過。
單敬再護著她,也有照看不到的時候。
然而這一切也不過是旁人口裡的閒話罷了。
春夏之交過後,長安徹底熱了起來,出兵多是在春秋之時,夏季很少出兵,鄧不疑正好就在長安內,和一家過日子。
他向來不喜應酬,到了這會也沒有變,在宮中將事務處理完之後,他就會回來和妻女在一處。
秋季之時,皇帝再次下令出征,鄧不疑是一定要出去的。
這種場景每過那麼幾年都要有一次,就連蓁蓁都習以為常。
梁縈給鄧不疑收拾好之後,她開口道,“早點回來。”
“兩三個月的事。”鄧不疑答道。
“這話說到現在都不覺得膩。”梁縈笑道。
“旁人說這話一定是大話,但是我說這話就一定是真的。”鄧不疑得意的神情和當年一模一樣。
梁縈帶著兒女送鄧不疑到門口,蓁蓁沒有半點不捨之情,相反她還拉著父親的袖子,“阿父,旗開得勝!”
“善。”鄧不疑點頭笑道,在身後妻女的目光中,上了駿馬,消失在門外。
本書由(凝涉)為您整理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