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皺著眉頭沉吟時,他已經緩緩抬起手,伸向石棺,隔空懸於嬰兒的上空,有幽蘭色的流光縈繞在他指尖,緩緩匯聚成一股暗流,對準了嬰兒的心臟,疾射而出。
“你幹什麼!”南宮璃猛然一驚,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神情中帶著一抹無法抑制的驚慌。
他是想毀了這個嬰兒的身體麼?
看了一眼被她抓住的手,他微微一怔,幽蘭色的瞳眸中漫過幾許淺淺流光,眉目輕轉,看向她微微變色的臉,唇角,緩緩揚起一抹弧度,“你不想要月幽草了麼?”
“啊?”乍然聞言,南宮璃有些懵,愣愣的看著他唇邊的淺笑,有些回不過神。
她要和月幽草和他對這個嬰兒出手有什麼關係麼?
在她愣神的時候,他已經輕輕掙開她的手,指間流光閃電般射出,以銳不可當之勢直指棺中嬰兒。
嬰兒小小的身子瞬間被幽蘭色的煙霧湮沒,黑色的石棺中,霧氣茫茫,那一抹幽蘭之光像是暗夜中乍破的天光,晃得人眼花繚亂。
“你住手!”
在南宮璃驚愣回神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她眼睜睜的看著嬰兒小小的心臟緩緩離開了他的身體,被一圈幽蘭色的煙霧包圍著,緩緩上升,就那樣毫無保留的闖入了她的視線中,微微刺痛了她雙眼。
“你怎麼可以這樣!他只是個孩子!”一個已經死去的孩子!為何還要這樣殘忍了對他?
對上她微冷的眼神,他幽蘭的眸光微微閃爍了下,漠然開口,“他已經死了!死在了二十六年前的那個深夜……”
“你……”聞言,她心口一窒,看著他邪美如妖的容顏,呼吸驀然一窒,猛地低頭看向棺中的嬰兒。
彷彿有一道驚雷凌空劈下,狠狠的落在了她的心裡,一瞬間,激起千尺風瀾。
之前腦海中一直有種奇怪的想法呼之欲出,卻始終想不到那是什麼,此刻,那一層迷霧卻彷彿被一道閃電劈開,冰冷的真相毫無保留的展現在眼前,卻讓人,措手不及。
這石棺中的嬰兒就是他!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明明那個嬰兒已經死了!死在了很小很小的時候!而他,卻還活著……這……
看著她一瞬間風雲變色的臉,他只是懶懶的勾了勾唇,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指間流光驀然乍盛,半空中,那顆小小的心臟忽然綻放出一道耀眼的七色流光,璀璨炫目,似漫天星河飛墜,照亮了整個竹樓。
南宮璃下意識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卻看到一株散發著七色流光的仙草懸浮在半空中,七片葉子,狹長如絲,分別散發著七道流光,像是天邊明燁的彩虹。
“這是……”
“這便是月幽草。”他看了她一眼,衣袖輕拂,一道幽蘭色的流光飛過,半空中的月幽草驀然飛向她。
南宮璃微微一怔,下意識的伸手接住了它,七色流光映著她白皙如玉的指,有種說不出的美。
這便是月幽草麼?這一株,傳說中生長在天地至陰至寒之地的月幽草,竟會是如此仙氣縈繞?
南宮璃看著手中的月幽草出神,卻被一陣聲響驚醒,抬眸的瞬間,神情風雲色變。
她看到他倒在地上,撞翻了房中的的桌椅,而他,一手捂著胸口,臉色慘白的近乎透明,唇角那一抹血跡,嫣紅刺目。
“獨孤冥!”一聲驚呼,南宮璃飛快的衝向他,眼中是無法抑制的焦急,“你怎麼樣?”
看著她眼角眉梢無法掩飾的焦急與擔憂,他眸光輕閃了下,微微揚起唇角,似乎想要扯出一抹笑,卻驀然吐出一口鮮血。
“咳咳……該死!”
他低咒一聲,想要伸手將她推開,彷彿,是怕自己此刻狼狽的模樣嚇到了她似的,卻不曾想,她一個轉身繞到了他的身後,在他來不及開口拒絕時,掌心覆上他的後心。
一股淡紫色的流光在指間乍現,微暖的真氣源源不斷的注入他的體內。
“你……”他的身體驀然輕顫了下,似乎,沒有料到她會由此一舉,幽蘭色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明顯的波瀾。
“別說話!”
他果然沒有再開口,緩緩推動內息,接納著她傳送給他的真氣,邪美如妖的臉,慘白如寒冬臘月的飛雪,沒有一絲血色,唇邊,卻浮著一抹淺淺的笑,映著那抹觸目驚心的嫣紅,愈發有種妖冶邪美的風姿。
許久之後,南宮璃才收回手,起身繞到他面前,伸手搭上他的手腕,卻驀然一驚,猛地抬頭看他,眼中,是未及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