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掌事嬤嬤,如夢初醒般的回過神,尖叫著朝院外跑去,那慌不擇路的驚恐模樣,好像背後真的有鬼似的。
南宮玉兒冷冷的看著她的背影,而後,彎下腰抓起了一隻破碗,狠狠的丟了過去。
“嘭——”一聲悶響,那嬤嬤的後腦勺瞬間開了花,殷紅的血,猶如泉湧,而她,直挺挺的朝前倒去,面朝黃土,沒了聲音。
“玉兒……這……你……”
柳姨娘彷彿被這眼前的一幕驚嚇到,愣愣的看著南宮玉兒,面色愈發的慘白。
“難道你真要我嫁給那個王金山?”
南宮玉兒冷冷的看著她,蒼白清秀的臉龐,兩個紅腫的手指印,看不出表情。
“我……我當然不想……可是……”
“離開這裡。”
“什麼?”
南宮玉兒已不再理她,而是轉身朝屋裡走去,不一會兒,房中便傳來悉悉索索收拾東西的聲音。
長天浩渺,明日高懸,院中,寂靜一片,柳姨娘坐在地上,愣愣的盯著屋子的方向,發呆。
城外,古道。
一匹快馬絕塵而過,眨眼之間,只剩下一抹殘影,隱約可見遠處的馬上,一襲盪風飛揚的紫色衣袂。
當南宮璃馬不停蹄的趕到風都的時候,已是日暮西斜,長街上,依舊熱鬧繁華,百姓們爭相熱議的話題卻是京城首富王員外與鎮國公府聯姻的訊息,南宮璃聽到此處只是微微撇了撇嘴。
這個死胖子!肯定是看上了人家的財大氣粗!也無怪,鎮國公府的小金庫,早就被她搬空了!只是,不知道是把誰嫁給那個大胖子?南宮若瑤?應該不大可能。
甩了甩頭,這些都與她無關,看了一眼手裡拿著的包袱,再看了看雲王府的方向,一咬牙,朝疏影別苑的方向趕去。
是夜,月黑風高。
長樂宮中,氣氛壓抑而駭人。
幽暗的大殿中,音夙玉臉色陰沉至極,對面那人,戴了一張猙獰駭人的惡鬼面具。
“都是你的情報有誤,才害得本使損失三百精銳!如今,你還要讓本使聽你排程?”那人,聲音尖細而幽冷,穿透鬼魅的金屬面具,竟是男女莫辯。
“你損失了三百人,哀家損失的比你更多!紅月,可是跟了哀家幾十年!”
音夙玉的聲音很冷,很暗沉,比她的臉色還要陰冷百倍,尤其,在說到紅月時,那眼底驚現的怒意與刻骨的恨意,霍然驚心。
“紅月死的的確是很慘!”鬼麵人聞言,微微一頓,那雙陰暗的眼中卻沒有絲毫動容之色,微微一頓,復又開口。
“一是她技不如人,二是她運氣太好了,居然遇到傳說中的離宮輕雲飛雪兩位尊使!”
“你什麼意思?”聞言,音夙玉的臉上驟然升起一抹怒氣,冷冷的瞪視那人,冷聲質問。
“雪祭與蓮之舞,任何一樣對上了,都是死路一條,更何況,她還是如此運氣,同時遇到了這兩種詭異夭邪的武功!倒是死而無憾!只是可惜了本使那三百精銳!”
“你!巫祭,教主讓你來,就是說這些的?”垂在身側的手,狠狠的握緊,雙眼中,幽瀾暗湧,翻卷著滔天的怒氣。
“本使此來,除了助你一臂之力外,另有要務在身,如今,我已損失三百餘人,你再做決定時最好慎重些,若再是這番沒把握的仗,本使可不奉陪!”
“你!”聽著那人輕慢無禮的語氣,音夙玉的臉色一陣變幻,忽明忽暗,然,那人卻不給她開口的機會,陰森森的看了她一眼,再次開口。
“還有,教主讓你搜尋白鸞的下落,都已經這麼久了,你卻連一點進展都沒有,教主讓我轉告你,他老人家的耐心是很有限的,不要讓他等太久,否則,結果如何你應該很清楚!”
聞言,音夙玉心口一窒,隱在衣袖中的手狠狠的握緊。
威脅!
只是,那人卻已不再看她難看的臉色,身形一轉,悠然朝殿外走去,行到門口處,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大殿中。
“噼裡啪啦——”
一陣尖銳刺耳的聲響傳來,音夙玉狠狠的揮手,將桌面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一張臉,因憤怒而極度扭曲。
內殿中傳來一陣聲響,慕容正德的身影緩緩走來,看了一眼滿臉盛怒之色的音夙玉,微微一嘆,上前扳過她的肩膀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再轉身為她倒了杯茶遞上。
“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
“我怎麼能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