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人臉色一變,方欲呵斥幾句,便被音夙玉沉聲呵止了,隨即,那幽光霍霍的丹鳳眼,微微一轉,看向南宮璃,笑著開口。
“都說,人不風流枉少年!哀家又豈會因為一點小事阻了公子的大好姻緣?賜座!”
一聲令下,立刻有宮人為南宮璃搬來椅子,而她,只是眉毛一挑,毫無誠意的道了聲謝,心安理得的坐了下來。
“聽聞,拈花公子近日贏了京城四少,風頭正盛,是這樣嗎?”南宮璃剛剛落座,耳邊,便飄來了音夙玉意味難測的嗓音。
“不錯。”南宮璃,微微一笑,從善若流。
切!整個風都都知道的事情,你個老妖婆會不知道?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多謝誇獎,當之無愧!”毫不遲疑,對答如流。
音夙玉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下,臉上的表情,卻無多少異樣。
“哀家聽聞,京城四少,一人殘廢,一人毀容,兩人臥床不起,不知,可有此事?”
幹嘛?想問罪?
“這個,本公子也略有耳聞,許是,幾位仁兄,輸了比賽,頗受打擊,故而病倒!哎……果然是心靈脆弱!”
“心靈脆弱?”聞言,音夙玉的眼中劃過一抹幽幽的冷笑。
一句輕巧的心靈脆弱,就想把所有的責任都推開?這少年,還真是狡猾的緊!
“可不是麼?只是輸了場比賽而已!至於麼?”
“呵呵……拈花公子果然伶牙俐齒。”幽幽的嗓音,落下一地陰森森的氣息。
南宮璃暗自翻了個白眼,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高座上的音夙玉,峨眉,微微蹙起。
為何,在與她的雙眼對視時,會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彷彿,那雙眼睛曾在她的記憶中留下很深的陰影,可是,對於眼前這個城府極深的女人,她的記憶,卻只有六歲之後的!
對於這座皇宮,也是如此,就好像,六歲之前,她的人生都是空白的,所有的色彩,都是六歲之後才出現的。
只是,讓她想不明白的是,為何,她會喊狗太子漂亮姐姐?那個狗東西,若是也能用漂亮形容的話,那麼,豬也能用帥來形容了!
是她審美有問題?還是,另有隱情?
有時,總覺得腦海深處,有一道模糊的光影,若隱若現,可是,當她想要細細捕捉時,卻什麼都沒有,總覺得,她忘記了很重要的東西,六歲之前,會有什麼,對她是重要的呢?
“哀家還聽聞,拈花公子,縱鳥行兇,傷了不少無辜百姓,不知,可有此事?”音夙玉的嗓音,再次響起,驀然間驚醒,南宮璃飄遠的思緒。
微微斂眉,揮開方才縈繞在心中的異樣情緒,南宮璃,輕笑著抬頭,看向音夙玉。
“太后娘娘果然是訊息靈通!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您的法耳!”明明是恭維的話,偏偏,被她說出了幾分皮笑肉不笑的味道,滿滿的,都是嘲弄。
音夙玉的臉色,微微一凝,沉聲開口,隱著幾分陰冷之意。
“縱鳥行兇,且傷了人,依據風瀾律法,可是要收押查辦的!你最好,交出那隻行鳥,否則,就算哀家想要網開一面,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南宮璃,暗自磨了磨牙,這,分明就是紅果果的威脅!
“太后娘娘,我讀書少,你可不要騙我!”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森森的小白牙。
丫的!死老妖婆,說了半天,原來是在打小鳥的主意啊!
“放肆!太后娘娘德高望重,身份尊崇,豈會與你個黃毛小兒說笑?”
音夙玉尚未開口,紅月,臉色一厲,怒視著南宮璃,斷喝出聲。
“這位老嬤嬤,本公子生性膽小,你要是把我嚇到哪兒了,我可想不出那隻鳥兒在哪。”見狀,南宮璃暗自翻了個白眼,斜睨著紅月,撇了撇嘴,有些吊兒郎當的開口。
“你!”紅月臉色一變,眼中怒意大盛,這個黃口小兒居然敢說她是老嬤嬤?
“好了,紅月,不要嚇到了他。”淡淡的瞥了一眼身邊滿臉怒色的紅月,眼神,暗含警告。
“是!”紅月微微一窒,狠狠的瞪了南宮璃一眼,彎身退了下去,
“你現在可以告訴哀家,那隻鳥,在哪裡了麼?”微微一笑,目光幽幽,帶著幾分誘哄,又帶著幾分威脅。
“是不是隻要我說出了這隻鳥的下落,就不用被收押查辦了?”南宮璃眨了眨眼睛,笑得一臉燦爛,那神情,簡直比白痴還要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