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芷樓半信半疑,千年麋鹿哪裡那麼容易找?而且還是鹿角中的一點點,皇后娘娘怎麼捨得將這麼珍貴的東西端來給她?
鳳芷樓抬眸看向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正微微地笑著,衝著她點頭,示意她喝了就什麼都好了。
難道這真是什麼奇藥?
一直芷樓都在懷疑,皇后娘娘體內有另一種血,兩血不融,生成血毒,現在看來應該就是這個了。
鳳芷樓抬起手指,用指尖輕輕地伸向了綠玉的小杯子,她只想用指尖沾染血液,分辨一下這到底是人血,還是鹿血?卻不想指尖剛剛碰到那血液,血液好像感受到了什麼力量,突然好像噴泉一樣飛昇而起。
呃。
鳳芷樓萬分吃驚,怎麼這血是活的,血飛躍起來後,突然滴滴落下,盡數落在鳳芷樓的手臂上,讓她感到不解的事情發生了,血滲透了紅色的戰袍,沒有一點遺漏,竟然絲絲鑽入面板之中。
“這是怎麼回事兒?”
鳳芷樓驚愕站起,想將血液擦掉,卻發現手臂上哪裡還有什麼血跡,一點水漬都沒有,鳳芷樓羞惱地看向了皇后娘娘,想質問她這是怎麼回事兒?可目光看去,竟然連皇后娘娘也變了臉色,似乎這事兒誰都始料未及。
無疑,皇后娘娘也不知道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隨著血液鑽入芷樓的面板中,隱隱的,芷樓的耳邊,傳來一聲女子悲慼的呼喚。
“我的孩子……。”
這喊聲說有多悲傷就有多悲傷,讓人莫名地感到心顫,那幾乎是竭盡全力呼吼一樣,可聲音虛弱渺茫,仔細聽時,卻什麼都聽不到了。
周圍的人仍舊在觥籌交錯,楚墨殤和太子宴隨行而來,離洛公主溫柔垂眸,沒有人聽到剛才女子的呼喚之聲,似乎只有芷樓聽到了。
皇后娘娘的臉是慘白的,她踉蹌地站了起來,雙眼直直地盯著鳳芷樓,然後將手遞給了宮女。
“我不舒服,送我回宮。”
宮女將皇后娘娘的手臂扶住,皇后娘娘甚至沒來得及和太子解釋,更加沒有片刻停留,便從宮殿的側門匆匆退了出去。
在鳳芷樓的眼裡,皇后娘娘根本就是狼狽逃竄了。
她怕的什麼?
不過剛才這血進入了鳳芷樓的手臂中,竟然飛速蔓延在身體裡,虛弱的狀況竟然慢慢消解了,小腹中籠子的跳動再次恢復了那種規律。
“奇怪?”
假如這是皇后娘娘的血毒之物,怎麼到了鳳芷樓的身體裡,卻相溶無礙了?
就在鳳芷樓思慮不解的時候,楚墨殤已然攜離洛公主續續走來,淡藍的長袍撩動的微風襲面而來,芷樓回神過來,發現離洛纖細的手指在楚墨殤的手掌心中,而那隻大手伸展著,沒有一絲的彎曲。
鳳芷樓迅速將目光移開,不願讓這個場景刺痛了自己的心,至於楚墨殤經過之時,似乎瞥目過來,她就不得而知了。
楚墨殤和離洛公主落座之後,宮女已經治療風寒的熱湯端來,太子宴關切的聲音響在耳邊。
“這藥很好用,往日,我若感染風寒,都是喝這個好的。”
“謝謝太子。”
鳳芷樓轉眸之時,發現太子已經坐在了身邊,她這才注意到,太子今日穿了金黃鑲紅的顏色,倒和自己的紅有幾分相配,此時他正迥然地看著自己,眼含深情,讓芷樓倍感尷尬。
她微微一笑,端起了湯碗,移開目光,慢慢地喝了起來。
此時,身體裡的痛楚已然消失了,難道毒性已經解了?如果是這樣,離洛公主可要失望了,她下的毒,竟然被皇后娘娘給解了,不過說來,皇后娘娘好像沒這麼好心,她匆匆而走,好像發生了什麼讓她懊惱的狀況。
落座之後,離洛公主的目光輕瞟了過來,眸中顯著深深的得意,她不用一兵一卒,不用千軍萬馬,就可以將礙眼的女人置於死地,她期待鳳芷樓一口鮮血噴出,死於當場。
是可忍孰不可忍,鳳芷樓抓住了藥碗,冷眸射來,可離洛公主卻將目光輕蔑地移開了,纖纖玉手為聖地少主斟滿美酒,然後將白玉的杯子端起,送到了楚墨殤眼前。
楚墨殤端坐在那裡,顯露出的王者風範無人能及,離洛眼中傾慕呈現,臉頰更加紅潤了。
“慶典正式開始!”
一聲喧喊之聲,號角再次鳴響,由皇城戰神大殿為中心,此起彼伏,綿延到皇城之外,消淡在遠山之間。
鳳芷樓將藥碗放下,她抬眸望去,大殿之外,漫天紅綢飛舞,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