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位公公素質完全到位,臉上並無任何不快,躬身答道,“太妃娘娘一直想念邊關生活,之前因聽說秋將軍事情多就沒有打擾,今日聽康王妃提起秋將軍來京城已經有月餘,想必對京城已經熟悉,太妃就命雜家前來,接秋將軍進宮一敘。”
這公公說話挺有意思,白玉瑾聽了之後,態度緩和了些:“那看來不太巧了。”白玉瑾朝著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道,“皇上剛剛讓我來請秋將軍進宮,還要勞煩公公回去和蘇太妃稟報,請改日再敘。”
把皇上抬出來,就算是蘇太妃也不能說什麼,公公也只能匆匆告辭。
公公走後,白玉瑾和沈秋兩人不知為什麼誰也不看誰,誰也不開口,沈秋彷彿感覺不到這種尷尬的靜默氣氛,只面無表情的不說話,倒像是存心讓白玉瑾難受。鮑管家眼觀鼻鼻觀心當自己不存在。
白玉瑾的心情卻不錯,彷彿能跟她站在同一屋簷下已經滿足了,尷尬不尷尬的,那是什麼?
不過他還是覺得自己奇怪的緊,見不到的時候瘋狂想念,如今見到了卻連看都不敢看對方。以前他到底為什麼能那麼自然的跟沈秋勾肩搭背,逮著機會就佔便宜的呢?
最終,還是白玉瑾清了清嗓子,先開口道,“那個……馬,馬車就在外面,你趕緊換一身衣服,我們走吧。”
……
兩人雖然都習慣騎馬,但如今沈秋本就被白玉瑾推上風口浪尖,兩人不好太明目張膽的招搖過市,況且白玉瑾也想給她說一下進宮的事情,就一起坐了馬車。
沈秋從頭到尾都不說話,排斥之意明顯。白玉瑾看著她冷漠的側臉,眼底滿是思念得以釋放的愉悅和見到心上人的歡喜。況且情人眼裡出西施,沈秋的冷臉在白玉瑾看來,就是女兒家的小性子,這種事情出現在向來以陰險狡詐著稱的秋將軍身上,反差之下簡直可愛的不行,欣賞了一會兒,白玉瑾的內心又有些蠢蠢欲動,特別想逗逗她。
不過好在他還有點理智,為了避免惹得沈秋更加不快,他忍住了不規矩的小心思,說起正事來。
“今天皇上例行巡視禁衛軍,本來只叫了我去,不過早聽說你在練兵上有一手,就讓我把你也一起叫去看看。”白玉瑾道。
沈秋自上車後終於看了白玉瑾第一眼,雖然沒說話,但就跟她瞭解白玉瑾一樣,白玉瑾也瞭解她。
她眼裡明晃晃的寫著“不相信”三個字,再過十天她就要正式上任了,皇上之前沒想起,這個時候想起她又是怎麼回事?
白玉瑾自然明白以她那聰明的腦瓜子肯定能想明白其中的關節,但又不想承認他早就在籌劃著為她鋪路,逼迫她嫁他已是他迫不得已做的最無賴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他不想讓她覺得是挾恩圖報,於是只裝傻般無辜的回望她。
沈秋知道如今的白玉瑾已經算的上老辣,他不想說的時候,是問不出東西來的,也只能作罷。
沈秋跟著白玉瑾先去了御書房拜見皇上。陽翟帝看起來不到三十的年紀,眉目朗星,器宇軒昂,雖然神態溫和,但自有一種從小浸潤出來的皇家氣度在裡頭,讓人不自覺的恭敬。見到沈秋目光之中倒是不掩好奇之色:“子瑜今日帶秋將軍前來,所謂何事?”
沈秋:……
感情是他自作主張帶她來的,在車上還說什麼皇上聽說……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兩天不罵提拎甩褂。
白玉瑾摸了摸鼻子道,“今日路過朱雀街正碰到蘇太妃宮中的儀仗,所以……就拿皇上做藉口,把她的人攆走了……”
感情他本就知道人家公公是永春宮的,還裝的那麼像……
皇上聽了他的解釋一愣,隨即有些哭笑不得,“你呀你……”看得出他對白玉瑾這個表弟很親近,轉頭對沈秋道,“也罷也罷,從三年前就聽說有個特別厲害的姑娘,封校尉的時候就一直好奇,後來子瑜每次奏摺上來對你都是一片誇讚,那日金鑾殿上烏泱泱一片,也沒機會多說。朕也早就想見見傳說中的秋將軍。”
白玉瑾沒想到皇上冷不丁出賣了自己,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嘴角。倒是沈秋不卑不亢的道:“多謝皇上誇獎,卑職不敢當。”
“敢不敢當不是你說了算的。”皇上站起來道,“既然來了,今日就提前見見同袍,正好也讓朕見識見識狡狐的本事。”
沈秋見皇上真的沒有計較,提著的心才放下。雖然知道白玉瑾已經不像原來般莽撞,定是心裡有底才敢帶她來,但皇權社會變數太多,結果沒出來總讓人提心吊膽。
轉身跟在皇上身後往外走時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