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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楊知一神情一凜,卻還是覺得自己置身在一片迷霧當中,腦子思緒也很亂。

半晌,他才像找回自己的聲音般,有些艱難,“……你,什麼意思。”

“走水一起,暗號便來,還不明顯嗎?況且關鍵的人物還不在場,我們現在,必須,立馬回宮。”隋君清神情嚴肅,到後面的話幾乎是一字一頓,強調著重。

楊知一背脊還有些僵硬,發涼。

這又是什麼計劃?

正思索著,這時候外面卻傳來了刀劍交匯還有痛叫聲,兩人的表情同時一變。

“我靠,趕盡殺絕啊!”楊知一騰的一下站起來,罵了一句,緊接著看著門前那青年,目光染上擔憂,“現在我們怎麼辦?”

聞言,隋君清唇角輕輕上揚一個弧度,沒有絲毫笑意,一張漂亮的薄唇輕啟,聲音冷冽不帶感情。

“殺出血路”

刀光劍影,行雲流水,殺出血路說得簡單,但當付諸行動時卻還是吃力的。這一波殺手看來是訓練有成,棘手又難纏,可是國君帶來的侍衛也不是省油的燈,所以兩波勢力對抗起來,當真是難分上下,僵持許久。何況楊知一跟隋君清也不是接受過專業的訓練,平常的倒是能對付,這會兒起來,二人為了保持體力早點回宮查探情況,所以還是趁沒人理會的空檔,便離開了廟堂。

還未到天亮,在深山中,周遭的溫度都冷得叫人忍不住瑟縮,更加讓人打起十二分心的是,這附近的草盛木高的,說不定還藏有什麼蛇。

二位艱難回宮的途中,孰不知問安城,尤其是宮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馬蹄聲紛紛踏踏,毫無規律的響起,像踏在人的心脈上一樣,每一步都是一片痛楚。靖王勒緊了馬繩,表情十分沉重。半夜潛進國君房間,發現裡頭空無一人,他內心頓時警覺起來,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著,再看時,還是什麼人都沒有,可是視線觸及到桌面上那一封大紅的信封時,他一頓。

有些訝異,擺的地方如此醒目,還是這招眼的顏色,莫非父皇知道他要來?想法一出,他的表情更加沉重了。

既然房子裡沒人,他也放下了一分戒心從屏風中走出來,翻起信封而看,藉著微黯的月光,他掃眼就看完啊,看完後表情更是沉重到極點,同時心裡更多了一分凌厲的殺意。

父皇早就知道他要逼宮,這是把他往火坑推?楊知言冷笑一聲,忽然外面傳來了細微的聲響,他回頭一看,隔著門的糊紙,他清楚的看到了一團跳躍的火焰,嗅味之下,還能聞到不同尋常的氣味。

楊知言低罵了一聲,知道自己被暗算了,可是自己半夜潛進父皇的房間裡怎樣都是理虧,本欲戳破窗紙而看看那是什麼人,忽然“蹭”的一聲,面前全是耀眼的火光。

楊知言目光一沉,更是在心裡不止一次罵了外面的縱火的人,這人到底是想放火燒死父皇,還是知道里面有他。

像是做了決定,楊知言手腕一轉,抓著匕首,不顧火光而衝了出去。其實火勢還沒多大,所以也沒對他造成什麼實質傷害,出了去,發現縱火的人竟然是萬公公。楊知言目光一狠,直接上前將匕首抵在他脖子的大動脈,並且捂著他的嘴去了另一旁,看著萬公公那一張寫滿‘難以預料’的臉,他忽然挑唇冷笑了一下。

沒有想到什麼?沒有想到他會來的這麼時候?

國君那封信裡提及的都是他的罪狀,這不是逼他行動嗎?那萬公公這縱火是什麼回事,想燒死他?楊知言忽然將尖利的匕首送近了一分,目露狠意。

國君跟越王早已離開廟堂,早已回了宮中。為什麼是越王,楊知言不解,為什麼又是兩個人偷偷離開廟堂?

路上逼問萬公公,萬公公倒是隻好狗,不管他怎麼威脅,都未透露出一字。楊知言不耐煩了,套話也套不出,他的耐性極差,可萬公公這老醃奴還在挑戰他的耐性。

在廟堂裡呼聲‘走水’的時候,楊知言已經投了一顆訊號彈上天,目的就是告訴西涼那邊,可以行動了。畢竟再不行動,他就真的得不償失了,都是父皇,在逼他。

楊知言目無笑意的勾唇。

戰火紛爭,刀光劍影,一片鮮血洗染的盛宴。

鄧筠溪是在夢中聽到炮火的震盪音而響起的,睜眼的一瞬間她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可是回想起國君那番談話時,她打心底的突然泛起冷意。

要來了。

這一聲響,驚擾了多人的夢鄉,他們不知,在他們睡夢中時,已經有多少條生命流失了。

“小姐